第38章 入瓮

岁荣头脑昏沉沉,他许久没好生歇息过来,这一觉睡得无比沉,直到一声声雄浑无比地喝喊将他吵醒。

后脖颈传来阵阵剧痛,他想起昏迷前挨了韩世忠一记手刀,下手真黑啊那个臭小子。

环顾周遭,他正躺在一个营帐之中,营帐呈六角形,纵横皆有十余步,当是帅帐无疑。

帐中粗简却整洁,帐帘地上放着一只盛满水的铜盆,想来这处是西北了,西北气候干燥,睡一觉嗓子像被刀刮过,水盆是用来加湿的。

岁荣起身坐在床边,案几上堆满了文书,蜡烛融得垒满了碟子,另有书籍若干压在床头,《本经阴符七术》、《持枢》、《中经》,连失传许久的《鲁班经》也有。

门帘微动,岁荣赶紧把双腿收回被子里盘着。

来者一身漆黑轻甲,微躬身形钻入帐内,宽背劲腰,剑眉星目,满脸冰霜凌人,不是南策是谁。

“吃罢。”南策左手端着碟子右手提着茶壶,扫了岁荣一眼,对他醒转倒没多少意外。

一碟馒头,一壶茶,再没这么粗简的食物了,饶是做了五年和尚,也不曾过什么苦日子,神尘极是宠他,单金微薄却总供他吃喝,自己从未添置,想到此处,岁荣鼻酸,眼眶也红了。

“前线不比别处,这馒头虽无奇,却是精面做的,将士们只能煮野菜喝粟米粥,这馒头还是我午时没吃偷偷藏起来的……”韩将军剑眉微蹙,语气虽冷,却明显有些慌乱了。

岁荣摇头:“我不饿,你吃罢……毕再遇呢?叶卿迟他们呢?”

“他们没事。”韩世忠疑惑地瞥了他一眼,兀自整理开案几上的文书,将馒头放在案几正中,原本以为岁荣醒转定会吵得营中鸡犬不宁,如此冷静,倒是出乎意料。

岁荣见他反应,觉得好笑:“你不是将我周身大穴都封住了?我还能如何闹?”方才他就自己运气试探了下,稍一运气,周身大穴又刺又胀,想来南策是怕他醒来发狂给自己施了针,只是不知他用了什么秘术,竟能将玄天一气道的封印起来,着实不是从前认识的南策,亦或许,自己从来就没有真正地认识过他。

韩世忠端正坐在小板凳上,两臂撑膝,坐得四平八稳,他个子高大魁梧,坐在小板凳上颇不合适,但那股子军纪严明,严肃克己的气息却扑面而来。

岁荣不由得感慨,五年没见,一个男孩儿竟然长成这么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了,而自己却好像个稚子般……

“西夏今晚要攻兰州,历天行亲率大军,你如何看?”韩世忠鲜少询问他人意见,却十分想看岁荣怎么说。

岁荣听到历天行这个名字,心中惊讶,却一副无所谓般笑道:“行军打仗的事,为何问我一介平民?”

韩世忠双目坚定,飒飒英气盯得岁荣心里发怵,岁荣不敢与他对视,讪讪别过头去又道:“白鹿庄归属百越,我亦不是你宋朝的人,巴不得你宋廷倾覆。”

韩世忠蓦地起身,岁荣以为他要动手,骇得连连后退,却看他“咚”地跪了下去,拱手朝他低头作揖:“这场兵戈,因你而起,韩世忠替大宋无辜百姓请你出面止息。”

“因,因我?”简直荒唐,岁荣没想过自己还能成为红颜祸水的一天。

“历天行知你死讯早有攻宋之心,他现为夏国持国统领,辖三军军司,贪狼杀星羽翼已丰,这般肆无忌惮横冲直撞,饶是我们全力将他挡住,也会生灵涂炭,百姓白死不说,更着了有心者之道。现辽国内乱,女真建金国已连夺三城,势如破竹,偏偏这个时候西夏来扰,天下大乱已初见端倪,若你出面劝住历天行,大宋百姓当……”

“哈哈……”岁荣冷笑,眼神一厉,直勾勾看着他:“我是当了和尚,却不是什么菩萨,宋廷害我家破人亡,你还求我救宋廷于水火?唐煜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放不下的仇恨却叫他人放下,是你太天真,还是打从心里你就瞧不上我?”

韩世忠浑身一震,瞪大双眼看着岁荣,张开口却说不出一个字。

岁荣冷笑:“白鹿庄细至佃农亦有名有姓记录在册,你从我母亲手里放到我身边,什么来历,你当能瞒得住她?她知你寻仇,还故意将你派到我身边,洛书就在你眼皮底下,放老鼠进米缸的事,你就从未觉得蹊跷?”

“……”韩世忠心口咚咚直跳,他不是没想过这些,却不知泰山府君为何这样做。

是的,从白鹿庄被各大派围攻,他就知道,白鹿庄非但没有害他唐门,反对他有救命之恩。

岁荣续道:“害你唐门的,并非是孟章神君,也不是冥河老祖,冥河老祖再强亦不是你唐门上下齐心的对手,她能得手,只因唐门上下早已身中剧毒,是也不是?”

韩世忠鹰眼微眯,直勾勾盯着岁荣,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他远比自己想象中聪明:“你还知道什么?”

“唐门三宝,七叶一枝花、计都箭、罗睺扳指,皆无下落,若是冥河老祖要救女儿,为何不用七叶一枝花?只能是她去时,唐门三宝已然失窃,若我想得没错,能有这本事的,只能是你们唐门自己人下的手,而这群唐门的叛徒,正是赫赫有名的‘三人一龙’。”

“你何时猜到是宴君楼的?”韩世忠满背发寒,他亦是想了许久,有老神仙点拨才猜到真凶,岁荣又是如何得知?

“沈家的‘摘星手’乃你唐门‘袖里乾坤术’的变招,卫临有本事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毒害我两位师伯,唐门灭门之时正是宴君楼名声大振之日,我母亲让你亲眼见证白鹿庄的陨落,亦是将答案生动地告诉了你。”

韩世忠紧紧地闭上双眼,每一口呼吸都似冰刀刮过咽喉,他终于想明白自己为何对岁荣念念不忘,那是泰山府君送给他的,世界上与他相同的,孤独平行的影子。

“你为了复仇,为了能与宴君楼抗衡,不惜委身童贯麾下,一步步走上权力之巅……这很好,未达目的,誓不罢休,血海深仇不报,枉对苍天,你如此决绝,却来劝我放弃这大好机会?”

“这不同!”韩世忠深吸一口气,诚恳道:“千万性命皆在你一念之间,你我深知生离死别之痛,岂可坐视不管?我守的从来不是什么大宋朝廷,而是大宋的百姓!”

又是这话,岁荣也不讽他,只淡道:“我师傅与我说过一个故事,从前有只快要饿死的小妖为了讨些庙里的贡品吃,变做了菩萨模样。村民祭他拜他,长此以往,他全然忘了自己原本只是想混口吃喝,竟真就开始施法为村民还愿。人们开始唤他菩萨,这泥菩萨做久了,他得意忘形,真就把自己当成了菩萨。奈何他法力有限,不能事事遂人心愿,村民们开始疑他怨他,他为了保住自己的菩萨身份强行施法,法力耗尽,当众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最终,落了个乱棍打死,悬骨暴尸的下场。村民们又塑了新像,又有新的妖精做了‘菩萨’。”

见岁荣这般油盐不进,韩世忠又说不过他,拳头捏了又捏,最后只气哼哼地拂袖而去。

岁荣见他走了,吁出一口长气,裹上床边南策为他备好的兵服就要开溜,也不知毕再遇如何了,神机营有沈家供养,吃喝定好过这穷酸的神威营。

刚掀开帘门,一条粗臂横伸过来将他拦住,岁荣骇了一跳,好大的块头,比姜灿无二,不生不息候在帐外,像是有意要吓他。

“将军有令,着我守你,不许你出帐一步。”大块头说话瓮声瓮气,看他的眼神也十分嫌弃。

岁荣笑着望他:“蛮牛兄弟,总得许人小解不是?”

大块头浓眉紧蹙,瞪眼凶道:“你唤我甚?!”

刘光世身为副将,从来无人敢这样轻慢他,这小子越发仗势欺人,竟还敢给自己起这羞辱诨名!

岁荣委屈道:“我又不知你姓名,看你块头似头蛮牛,喊着也是亲切,哥哥不爱听,告诉我姓名便是了,何必凶我。”

“你不知我姓名?”刘光世上下打量他,不知这小子又要耍甚把戏,平日与他虽没说过话,自己与他契兄同出同入,他可不信韩世忠没有告诉过他自己姓名。

岁荣奇怪笑道:“怎的?你身上刻了名字?那让我好好找找。”

说着便伸手去扒,一只铁掌狠狠抓来,手腕差些给他捏碎。

“哇!!!你放手放手!!杀人啦!”岁荣痛喊,拔着手腕又踢又拽。

刘光世当知太岁功夫,他这点手劲,普通人倒是吃痛不起,但泰山府的人,岂会如此娇气。

鼻中一哼,将他往帐中一掀,小太岁给他怪力掀得站立不稳,退回营帐摔了个四脚朝天。

“啊!!死蛮牛!小爷记住你了!!!”岁荣揉着手腕,白皙的手腕儿竟是给他捏红了,肿起四个鲜明指印。

岁荣气极,没了内力,他不就与普通人无异?他外功招数只会摘星手与元神通明掌,偏偏这两样功夫都需要强横内功加持。

割破营帐?南策帐中定有兵器。

正想着,帐外蛮牛似能窥人心,闷声提醒道:“莫想他法,这营帐有八人围合看守,老实待着就是。”

岁荣翻了个白眼,等自己内力解开,定要好好给这蛮牛一顿教训。干脆放火烧了这营帐!

不行……南策的文书和古籍皆在,他再荒唐,也做不出这种不顾后果的事,况且烧了营帐,他也逃不出去……

刘光世昂身挺立在帐外,心中不由得有些奇怪,这小太岁怎觉得与平日不同?面容脾性虽无变化,但却比往日鲜活不少。

正思索到底哪里不对,帐帘又掀开了。

岁荣端了凳子坐在门口,望着他:“怎的?我又没出去,坐在这里看也犯忌讳?”

“哼。”刘光世转过头去,懒得理他。

岁荣将韩世忠揣给他的馒头掐成小团,内力虽无,指力仍在,摘星手使起来,威力较弹弓无二,照着树上栖鸟就射。

他这头玩儿得不亦乐乎,刘光世狠狠瞪他,终于忍耐不住:“这样好的粮食!多少人吃不着!你却如此浪费!”

岁荣想要气人,那是能气得菩萨也跳脚的,只一脸莫名地回望蛮牛将军:“何来的浪费?我是争了你的还是抢了他的?我省下一顿喂鸟如何不可?吃进肚子也是要拉出来的,你说浪费,看你这块头,当比我还浪费更多。”

“你!!”刘光世本就嘴笨,岁荣这诡辩他更是无法招架,只恨得咬牙,偏偏又揍不得他。

上好的精面馒头,韩将军舍不得吃省来给他,却被他如此糟蹋,简直可恨至极!原本看他只觉得愚蠢累赘,如今看来,这小子简直坏透!

岁荣继续弹着馒头,左一下右一下,馒头团落得到处都是,砸在守卫的帽檐上,砸在营帐的棚上,分明就是捣乱。

“怎得?我又没出营帐,不许我消遣解闷?一条看门狗,气性倒是大。”

“你!!!!我!!!!”刘光世铁拳捏紧,忍了又忍,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撑得胸甲都要炸开,他好歹是朝廷亲封的翊卫郎,与韩世忠亦兄弟相称,这小杂种竟敢把自己当作看门狗!

岁荣将侧脸伸过去讨打:“来,你打,照这儿打,称你是狗都算小爷高看了你,若无我家哥哥照拂,凭你这放屁添风蠢笨模样,还要上阵打仗?是上去是把人唬死还是把人笑死?”

刘光世被他气得心悸,只觉得眼冒金星,无数次想不管不顾打死这狗杂种,偏偏他理智尚存又无数次劝住自己。

岁荣见他对自己颇有偏见,想来是那假太岁得罪过他,自己现下无暇料理那冒牌货,不如索性添把柴,反正他在这神威营待不久,这大笨牛要寻麻烦,只能去找假太岁出气了。

这一石二鸟,若能将他气走是最好,却看这蛮牛当真是个憨货,如此受不得激,泫然欲泣又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像一头委屈至极的大黑熊……

罢了罢了,莫真把人气出个好歹……出不去就不出去了,看看书罢……岁荣转身回帐,坐在榻上,百无聊赖地翻了翻鬼谷纵横术,看了三页,营中便传出他香甜的鼾声。

韩世忠回营时已是傍晚,见刘光世气得双眼通红,猜到他是吃了岁荣闷亏,当真是委屈了兄弟,连忙过去一顿宽慰告谢。

哄好了蛮牛,进得营帐,见自己榻上那人四仰八叉睡得乱七八糟,那副没有心肝的模样,倒能体会几分刘光世今日之煎熬。

听到动静,岁荣醒转,手背抹去唇角口水,张嘴便嘲:“哟?韩将军怎回来了?厉天行不是今夜攻城?韩将军不去守着城门,怎有功夫顾我?”

岁荣有意嘲他,谁会把进攻时间告知敌人?

不过是南策故意诈他,就像诈他毕进被俘一般,后来想想才觉破绽百出,毕进若被俘了,厉天行早就攻破兰州长驱直入了。

韩世忠只聪耳不闻,解下披风抖落尘土挂在架上,又打水来准备洗脸。

岁荣看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架势,开门见山道:“你要把我关到何时?”韩世忠冷口冷面:“关到你答应协助我退兵为止。”

“我又没说不答应。”

将军一顿,挑眉看他:“你愿意?”

岁荣坏笑道:“我有条件。”

“何条件?你且直说。”

“我要韩将军好好伺候我,把我伺候舒服了,我自然帮你。”

“你!”这话也能浑说!

“怎的?白天韩将军还一副愿为百姓就义的模样,真让你捐躯,你又不肯了?啧啧……”

“这!这不一样!”韩世忠羞怒,严肃的俊脸飞起一抹红晕。

“有何不同?舍身取义又不是非得寻死,在韩将军眼里,拯救天下苍生还要分个高低贵贱?”

“……”说不过他,韩世忠扭过身去,又开始生闷气。

“啧,你我又不是第一次了,你把我抱着抵在树上肏得大汗淋漓的时候,不是说恨不得让我长你身上?有些人说过要一辈子对我好,转头又不认账了,这等不讲诚信,谁敢与你交易。”

韩世忠耳根红透,他竟然不知羞耻到这种地步,竟然!竟然把情爱时说的浑话也拿出来说理!简直……

岁荣本是故意激他,看他一身利落紧身轻甲,劲腰翘臀,玩笑话也说得认真了几分。

“哼,好。”韩世忠转过身来,眸子又深又暗,像头被引诱的野兽,他解开胸甲,松开紧束的领口,男人锋利的喉结,平整的锁骨,深陷半隐的浑厚胸线,他现在极度危险。

他迫近岁荣,魁伟的身子欺上那只不知死活的小鹿,粗壮的手臂撑在他侧脸,鼻腔中喷出滚烫的气息,像头欲进食的猛虎。

“等等!”岁荣连忙抵住他胸口,有些露怯。

韩将军严肃的俊脸勾起难得的邪笑,目光深邃又炙热:“你自己讨的,本将军当奉陪到底。”

岁荣抵挡不住他蛮横压上来的重力,偏过头去避开男人的唇:“让你伺候我,可不是教你舒坦的!用什么姿势,得听我的,不然可不作数。”

将军身子微抬:“哼,好,你说。”

“这身轻甲倒是好看得很,你把内衬脱了,上身只戴肩甲,束腰也别摘了,下身就这样吧……然后,把你的大行货从裤裆里掏出来,双手背后扎上马步。”

“你别得寸进尺!”韩世忠腮帮子咬紧,恨不得立刻把他捅得哇哇求饶!

岁荣就是要撩起他的火,又要他为难,续道:“这还不算,顶进来的时候,你得说‘谢谢少爷成全’,每次抽拔都要大声报数,要喊得整个神威营都能听到大将军的浪叫才能作数。”

真是小看不得他!

这羞人主意,也只能是他才想得出来!

若这样大喊,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在做甚?

这与向所有神威营的弟兄汇报他的行房过程何异,他以后还如何做人!

岁荣一脸遗憾地耸肩道:“你看,给你机会了,你自己不愿意……”

“好!来!”男人太阳穴青筋直突,抓过对方腘窝就往自己身前拽。

“慢!你!”这下轮到岁荣慌了,他没想到南策竟然真的敢,分明如此禁欲自律的模样……

韩世忠双目喷火,从开档扯出阳具,那物被刺激得已坚挺无比,支出来又粗又长,跟它主人一般凶煞骇人。

岁荣一看,当即心底一沉,这杀威棒养精蓄锐多年,规模比从前更加威武了,自己虽身经百战,也没把握能招架得起。

将军啐了口唾沫到掌心抹匀阳根,油亮亮的茎身胀满脉路,又伸出大手去剥岁荣裤子。

“慢些!我自己来!”岁荣连忙将他喊住,这大棒子不管不顾捅进来,只怕三天下不得床。

岁荣将他双手摆在身后,南策呼吸渐重,只任他折腾。

大将军魁伟健硕的身子展露无余,劲腰丰臀,浓烈至极的男儿气息,一身筋肉饱满虬结,摸上去硬梆梆,一块块分明滚烫,好似一层薄皮裹着石头,从前只觉得“皮薄馅大”只能形容吃食,用来形容南策这威武雄健的身子倒也十分合适。

对方被他凝视得浑身发痒,按捺不住地把胯朝他面门挺来,一杆褐色长枪带着浓烈腥膻怼了过来。

岁荣将它握着,就着茶水将它搓洗一通,仅是这算不得前戏的刺激就让韩将军腹肌深陷,砖臀夹紧。

小太岁伸出舌头舔过将军铃口下沿,久未经人事的禁欲将军顷刻打了个激灵,浮满潮红的英俊脸庞扬起,喉结滚得像要把喉咙割开,还未正式交锋,他已浑身冒汗,汗水自他发红的胸肌滚下,整副身子像水洗过后银晃晃的盔甲。

囫囵一口勉强含下,岁荣上下唇包住牙齿,舌头蛇一般将龙头缠裹起来细细吮吸,“波叽波叽”的水声带动着男人紧绷的身子不自禁地颤抖,他膝弯打颤,下半身一阵电击般酸麻,忍不住前后摆起下身渴望岁荣含得更多。

“呃……呼……停……不行……要出来了……快停下……”南策仍双手背后,喘息着将湿漉漉的阳根从岁荣口里退出来。

“怎这样没用?这么点刺激你就扛不住,往后成婚如何给人下种?”岁荣抱怨着,拾起地上发带将他阳根扎紧,身子往后一仰,命令道:“把我舔开。”

大将军浑身一凛,闪过瞬间犹豫,要他堂堂宣威将军舔别人屁眼子?“快点儿,再磨蹭我可反悔了。”

塌上那明艳可人儿半娇半半嗔地催他,天魅体发动,周遭不可察觉地升起一阵湿潮香气,大将军脑袋里嗡的一声,双膝咚地磕在地上,抓过对方两条莲藕般白皙的腿扛在肩上,埋头便去寻他后穴的蜜。

“谁许你动手的?将手背在身后!”岁荣两腿圈住他后脖颈,将男人摄人心魄的俊脸拉到自己身下。

韩世忠脑袋里一片淤滞无法思考,心底有个声音在唤他千万克制,但是身体却不听使唤,若是此时有人推帐而入,定会被眼前奇景震惊。

他们那冷口冷面冷静威严的韩将军,此刻正跪趴在地上,仰着脑袋贪婪地吮舔着少年的后穴。

两条粗臂撑着肩胛,宽阔的背脊高高隆起,山峦叠嶂壮阔无比,深陷的沟壑顺着脊柱连沿至他翘起的砖臀,臀大肌时紧时舒,恬不知耻地朝着帐门的方向开合。

男人好似条发情的公狗,将少年粉嫩的菊穴舔得又湿又软,冷冽的薄唇吮蜜般将少年后穴里流出的欲液嘬得啧啧出声,腥涩的淡黄体液卷进口中,刹时在唇齿间无数泡泡炸开,炸得公狗脑仁儿阵阵发麻,更加饥渴地将舌头刺入少年晦涩的甬道,厚实的舌苔不住地刮蹭着穴壁上的黏液。

韩将军显然情动不能自己,胯下那包丰满的肉囊在大腿间垂坠摇晃,精索扯着男人沉甸甸的子孙浆蠕动晃荡,肿胀至极的阳物紧紧贴着男人的腹肌,碾磨出泊泊晶莹的体液顺着茎杆儿囊袋直往下滴。

这画面真是好生淫乱精彩。

营帐的帘门仅一根棍子压着帘底,也没个门闩,稍有个好奇的便能轻易撩开帐帘一探究竟,营外火光影影绰绰,偶有巡夜守卫路过,咯吱咯吱的脚步声更刺激着韩将军敏感的神经。

岁荣被他舔得欲火焚身,菊穴不住地夹紧,南策的舌头却如同一根滑腻的泥鳅,反越钻越深。

“呼……够了,进来……”

韩将军抬起潮红的脸,额间碎发湿透滴着汗珠,难为他都情动不能自已了,仍能板出一张冷静克制的脸,大将军厚实的胸脯也被灼热的血液烫红,两条粗臂反剪到身后,塌腰顶胯,标准的马步,一杆无坚不摧的长枪大咧咧的支棱在胯间。

岁荣探手捏住他胸前两颗充血的褐色乳粒拨了拨,敏感的韩将军果然浑身一颤,发出一声动人的闷哼,严肃冷酷的俊脸更烫红了两分。

岁荣揪住那两点往自己身前一拽,韩世忠身子不由得前倾,移了两步,那杆长枪早已瞄准靶心,就这样直挺挺地捅了进来。

那股滚烫充盈的快感自阳穴传来,甬道之中每一道褶皱都被那硕物填满撑平,充血的龟头棱子刮过肠壁,舒服得岁荣眼角发酸忍不住翻白眼。

“慢!慢点!”

韩世忠偷偷抽顶的腰胯顿住,鼻息之中仅是不满又无耐的灼气。

岁荣竭力扬了扬眉,提醒道:“忘了先前的嘱咐?”

韩世忠太阳穴青筋暴起,握紧的手腕捏得发白,臀肌猛地夹紧,报复似的猛挺进去,大声道:“谢少爷成全!”

岁荣被他捅得眼冒金星,差些一口气上不来。

将军收枪,龟冠刮过肠壁圈圈褶皱,一阵酸痒,好似五脏六腑都要顺着他的枪杆儿拔了出去,空虚得紧,岁荣菊穴夹紧,让他龟头卡在穴口。

“谁谢少爷成全?”岁荣有意臊他。

韩将军亦茎杆儿发痒,迫不及待要捅第二枪,耐着脾气答道:“韩,韩世忠!韩世忠谢少爷成全!”

岁荣一脚蹬在他发烫的胸肌上不让他靠近,嘴角挂着戏谑的笑:“不对,是公狗韩世忠谢少爷成全。”

韩世忠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尊严与沉沦,他最终选择了后者,腰腹用劲,又是挺枪直入,大喊道:“公狗韩世忠谢少爷成全!”

再次被填满,岁荣也再承受不住,这样的撩拨不止是折磨对方,更是折磨自己,但,饶使小太岁现下浑身都软,嘴巴却永远不肯服软:“对……好狗,你的大行货不能用来配种,只能用来给主子止痒。”

韩世忠雄浑的叫喊不停,惹得营帐外人影攒动,数十人头叠在一起在听他墙根儿。

韩将军已管不得那许多,浑身暴汗,厚实的两扇方正的胸脯在卖力地迎合中舒张又收紧,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岁荣,眸子暗得像潭深水,腰胯疯狂摆动,沉甸甸的肉囊拍红了岁荣雪白臀瓣。

“唔唔……韩将军……照照镜子,好生记住你卖力伺候少爷的骚样子。”岁荣本是故意羞辱他,韩世忠却真的看了一眼铜镜之中自己的淫态,冷着一张俊脸,偏头将他搭在自己肩膀的脚趾头含住,一边抽顶一边细细舔吮。

岁荣呼吸一窒,被他禁欲又下流的样子撩拨得一阵心悸,还要讥讽羞辱他,却想不到词来,只能低骂一句“贱公狗”。

韩世忠冰冷的俊脸终于绷不住,嘴角勾起,俯下身,将刚舔过他的脚的嘴唇含住了岁荣讨嫌的小嘴。

“唔唔!”岁荣嫌弃地推搡,哪里能推得开发情的猛虎,只能被迫与他互换口涎。

一番吮吻,韩世忠越捣越深,岁荣的身子被他压得蜷折起来,就好像是他的枪套一般。

岁荣偏过头,终于摆脱他令人窒息的湿吻,喘着粗气骂道:“不知羞耻的公狗,羞辱你反倒让你兴奋了?”

韩将军仍背着双手,惩罚似的在他白皙的锁骨上嗦下一排红印,理所当然道:“我不是早就是你的狗了?有何羞耻?”

“你!唔!”刚要开口,又被他霸道地吻住。

将军肌肉虬结的雄伟躯干压在白皙纤细的少年身上耸动,坚硬滚烫的胸腹在汗水的沁润中,块块肌肉随着运动收缩碾磨,岁荣从里到外都被他伺候得明明白白,终于没力气再做反抗。

啪唧啪唧的撞击声响了一宿,虽看不见帐中春光,但脑补了一下将军平日那副严肃冷酷的脸,配合上里头那青楼暗窑都发不出的淫词浪语,反比真正瞧着了还让人面红心跳,有人听墙根儿听得睡了过去,醒来仍听见里头在卖力耕耘,小卒们暗赞将军威猛,拨了拨发硬的裤裆,抹黑回去睡觉了。

翌日,韩将军精神大振,虽折腾了一宿,但多年郁结终于发泄,说不出的神清气爽,将军瞧着榻上睡得乖巧的可人儿,冰冷的嘴角压不住,替他好生掖好被子,装束齐整就出了帐。

稍许,有小卒碰了早饭过来,刘光世懒得检查,最好毒死里头那杂种才好,微扬了下巴就放人进去,早饭不过素粥咸菜,却也是韩将军省下来的吃喝。

小卒进了营帐,一股子令人面红耳赤的腥味儿闷在帐重发酵,他不敢抬头乱看,昨晚韩将军那动静,神威营无人不闻,战战兢兢放下碗碟就想离开,腕上突然一阵刺痛,小卒张开口僵住,动弹不得,亦发不出半点声音。

刘光世见那小卒进去许久不出来,心底起疑,刚撩开帐帘,差些跟提着篮子的小卒撞个满怀。

刘光世打量了一下榻上,那杂种还安心睡着,问道:“做何耽搁?”

小卒连忙答道:“将军命我看他吃完再走……奈何,他,大人他如何都不肯吃……劝了一阵,这才……”

刘光世点了点头,鼻腔里哼道:“不吃就饿死他,走罢!”

小卒连忙应好,忙不迭就逃了。

不对,刘光世浓眉一蹙,气味不对,那小卒方才进去时身上还不是这个味道。“慢着!”

小卒身形一顿,暗骂一句该死,反身将手中藏好的黄沙撒开。

刘光世大手一挥,掌风将黄沙打开,那人又多跑了几步。

“给我追!”

守卫听得号令,虽不知发生何时,见那小卒仓皇乱窜,连忙将他拦住。

一时游鱼入网,那小卒无论往哪处跑皆有守卫将他拦住,渔网收紧,守卫围成一个圈,渐渐将他蹙在人墙之中。

刘光世冷笑,大步而去,饶使小太岁会魔教的化身大法,有千般变化,也绝无可能逃得出神机营的重重守卫。

“莫杀我!莫杀我!”小卒蜷在地上,凄厉嘶吼。

刘光世浓眉一挑,命道:“来人!将他手脚捆了!”

又一阵杀猪般凄厉的哀嚎,刘光世单手提着那五花大绑的小子,心中十分解气:“哼,这样的小伎俩,还是莫拿出来耍了!”

掀开帐帘就要将他丢进去,刘光世身子却突然一僵,榻上那人竟没了踪影!

“你!”刘光世这才将手中小卒提起好生打量,见他脖颈间的风池穴上,赫然钉着一根极细的银针,刘光世瞳孔骤缩,好一招声东击西调虎离山!

带了这些年兵,竟然被一个小杂种用兵法耍了!

奇耻大辱!

“都给我搜!传令开去,神机营只许进!不许出!”

众兵答诺,散开去搜。

岁荣暗骂这莽夫着实蠢笨,若现下令人校场点卯,自己就算如何变化也总会被排查出来,放开去搜?

不是放鱼入海?

青的白的混作一起,能搜出来才怪,叫这样的人领兵打仗,不是叫人送死?

难怪宋廷孱弱。

如此想着,岁荣倒也轻松,刚好趁机找找神剑山庄的六个废物关在何处。此时,城楼之上,岁荣动向被三人尽收眼底。

毕再遇余毒未清,唇色仍然发白,剑眉紧蹙,不忍道:“岁荣一心助我,我却与你们算计他……我……”

韩世忠不露声色,捏盏饮了一杯热茶,目光紧盯那道身影不放。

居中坐着那中年男人,面如冠玉,鼻如玉柱,端是相貌堂堂,若不是眼角额头隐有细纹,当真与二位将军如同兄弟一般。

毕进脸上不见喜悲,微眯着双眼精光迸射:“若不如此做,揪不出军中细作,要捉魔教的老鼠,还得是魔教的主母。荣儿若怪,皆由老夫担着。”

见父亲开口,毕再遇也不好再说,只心中惴惴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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