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天离开京城的前夜,礼部右侍郎林思言突然微服造访,这令叶小天大为惊讶,但林侍郎紧接着说的话更是令他大吃一惊。
叶小天一直以为朝廷对杨应龙没有戒心,却不想朝廷不但早就清楚杨应龙的野心,而且早就在布局防范。
四川巡抚李化龙、贵州巡抚叶梦熊,这一龙一熊南北夹峙,已经开始为播州布下一张天罗地网。
林思言告诉他,朝廷很重视叶小天,希望他能利用土司的身份发挥作用。
而作为回报,朝廷会在一定程度上默许他一些肆意妄为的做法,在他扩张卧牛山领土和势力的时候,给予一定的便利和支持……叶小天听得怦然心动,几乎是毫不犹豫就一口答应下来。
虽说叶小天在铜仁混得风生水起,但那是因为他没有侵犯铜仁众土司的领地。
他试图依托铜仁进犯石阡,结果如何?杨家、展家、曹家反应之激烈,已然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正常情况下,作为土司集团的一员,想在短期内脱颖而出,成为天王级的人物,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可一旦朝廷置身其中,且能善加利用的话,沧海桑田将旦夕可变……
此时,铜仁、石阡两地局势也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田妙雯拜会于珺婷后,于土司马上返回了铜仁府,正面向张家发动了进攻。
双方战到如火如荼时,田妙雯兵出卧牛山,在张雨寒背后狠狠捅了一刀。
张家立即兵败如山倒,败走展家堡,主宰铜仁三百余年的张家如今只剩下几个嫡系后裔躲在展家苟延残喘。
至此,叶小天一统铜仁府,除了叶派势力,再无人可以与之抗衡。
不过,曹展联军策反了杨家堡的遗老遗少们,石阡杨家举族逃往展家堡。
田妙雯把于扑满和于家海两兄弟派去守杨家堡,然后全力稳固内部,制造反攻条件。
这一切准备都是为了叶小天,只等他安然返回,便可一声号令,风云再起。
从京城到贵州的途中,叶小天正坐在灯下喝茶。
一轮弦月笼在薄薄的云层中,满地清辉。
草地上扎着七顶帐篷,外围的帐篷呈梅花状,正好把中间的两顶帐篷保护在中间。
帐帘儿一掀,夏莹莹小狗狗似的钻了进来,叶小天忽有所觉,还不等看到她,便是一笑。
外边虽然只在周围扎了五顶帐篷,但明里暗里保护他的人可不仅限于那五顶帐篷中的勇士,能够悄无声息钻进他帐子的只有一个人,自然就是夏莹莹夏大小姐。
一路之上,叶小天的侍卫们已经见惯了这种把戏,所以只要见她悄悄爬过来时,都只当她是空气。
两人一路之上几乎每晚都睡在一起。
自从那晚开苞后,叶小天施展水磨工夫,终于将莹莹那里天堑变通途,两人之间的性事也渐渐和谐。
只是安夫人那晚酒后失节,醒来后再不肯和叶小天胡天黑地,她毕竟有家族有丈夫,是夏老爹的正房夫人,身不由己。
其实,她也不后悔那晚的孟浪,就当自己做了一个春梦,埋藏在心底作为一个甜蜜的回忆就好。
不过,夏夫人倒是不再阻拦女儿和叶小天每夜鬼混,女儿每晚偷偷溜出帐篷,她都装聋作哑。
叶小天对岳母也没有过多纠缠,他不缺女人,更不会因为欲望破坏自己的大计。
他虽跟莹莹日夜厮混,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自己的根据地,那是他的安身立命之所。
这日清晨,叶小天终究还是放心不下,硬起心肠向莹莹告辞:“我担心贵州那边有变,想马上赶回去,咱们约在铜仁再聚吧!”
叶小天望向贵州方向,目光中露出了浓浓的杀气。
现在他已经和朝廷达成了秘密协议,原本的他就无法无天,现如今开了挂,此一去还不闹个地覆天翻!
叶小天率卫队风尘仆仆地赶到葫县,立即便听说了近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田妙雯已把铜仁张氏驱逐出境,流亡的张氏政权现寄寓于展家。
展龙还收留了投靠过来的石阡杨家,再加上肥鹅岭曹家,四家合一,实力大增,展龙已经成为展曹张杨四人帮的首领。
同时,叶小天也得知,卧牛山的一批重要物资被劫走,去向不明。
叶小天心急如焚,马不停蹄往回赶,同时追寻物资的踪迹。
此刻,展龙正召集四家的主事人商量一桩大事,正是韦业劫走的那批卧牛山的物资。
展家在场的是掌门人展龙,张家却有两个:张绎和张雨寒。
曹家嫡房两兄弟都死光了,又没子嗣留下,这土司之位便落到了他们的堂弟曹瑞雨手里。
石阡杨家的小女土司杨蓉还太小,凡事多依赖母亲,而她的母亲又依赖自己的娘家兄弟韦业,韦业这个外姓人就成为现在的杨家主事人。
展曹张杨四家中,如今实力依旧完整的是展家和曹家。
张家被田妙雯和于珺婷那两个小娘皮一口吞个精光,只逃出来的几个嫡房正宗。
而杨家可是舍了大批的土民和村镇,将整个杨家堡的人马全部搬到了展家堡寄人篱下。
杨家这么多人,展龙便让他们自食其力。
杨家的人因此铤而走险,劫掠了卧牛山的物资。
韦业本想吃独食,可惜返程时泄露了行踪,被卧牛山穷追不舍。
如今韦业要靠展家和曹家出兵打退来犯之敌,也就无法独吞这批物资了。
展龙想把这笔物资据为己有,马上点齐人马,带着曹瑞雨、韦业、张绎等人离开展家堡。
忽然感觉地皮一阵震颤,爆炸声远远传来,张绎惊疑不定地道:“这是怎么回事?”
韦业含泪道:“是我杨家死士点燃了车上的十余桶炸药,与敌同归于尽。”
展龙大喜:“快!我们马上赶过去,全歼漏网之鱼!”
战场在山脚下,卧牛山人马被一场大爆炸死伤了许多人,又被展家堡来了一拨骑兵冲锋,伤亡惨重,尽管人人用命,还是败退下来。
此时,他们只能收缩防线,依托山地一角苦苦挣扎。
“主母,我们不成了!”
代韵溪提着剑退到田妙雯身旁:“属下护着您杀出去吧,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田妙雯摇了摇头,她已看清眼下的形势,根本已是无路可逃。
此时拼死抵挡,尚还可以暂时稳住阵脚,一旦试图撤退,就是一面倒的掩杀,绝无一人可以逃走。
事已至此,田妙雯反而镇定下来,她知道叶小天快回来了,可惜,终究还是缘悭一面。
她想把叶小天交托给她的一切,最完美地交还给叶小天,可惜……功亏一篑。
……
听到爆炸声,急急赶来的叶小天心头一惊,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速度:“快!马上赶过去!”
叶小天拼命前行,别看那爆炸处似乎离得不远,可正谓“望山跑死马”,这翻山越岭的可没那么容易赶到。
“杀!杀光他们!”展龙兴奋欲狂,他提着带血的刀,疯狂地指向萎缩成一团几乎人人带伤的卧牛山人马。
展龙已经看到了田妙雯的身影,万万没想到居然可以钓到这样一条大鱼,张绎、韦业等人都是满心狂喜。
曹瑞雨高声宣布:“所有勇士,曹某每人赏五贯钱,杀光他们!”
他们生恐夜长梦多,所以攻势一刻也不稍停,眼见胜利在望,更是以悬赏激发兵士们的斗志。
展家堡一方士气大振,曹瑞雨的亲兵也投入了战斗,疯狂地向田妙雯一方掩杀过去。
忽然,数十道劲矢密集如雨,如同一阵狂风卷过,犹如雨打残荷一般贯穿了一具具肉体。
堪堪冲到田妙雯、华云飞等人面前的展家堡勇士像被割倒的麦子,齐刷刷倒下一片。
“怎么回事?”展龙等人骇然望去,就见灌木丛中跃出数十条大汉,正端着劲弩,准备射出第二轮。
在这数十条大汉中间,有一个人提一口锋芒毕露的彝刀,正大步走过来。
叶小天!
第二轮弩箭离弦了,呼啸着,从叶小天左右激射而出。
前一排弩手弯腰、上弦,后一排又稳稳地端起了劲弩。
展龙很痛苦,他明明拥有超过叶小天十倍的兵力,只要扑到近前,用人堆也能把叶小天活活压死,可是现在他却只能被一面倒的屠戮。
那强劲的军弩在这个距离内,面对一群连甲胄都没有的土兵,简直就是死神的镰刀在收割生命。
在大明军中已几近淘汰的弩,在这里竟然大放异彩。
湖广道天门山永定卫的军械库存放着九十具军弩,叶小天路过永定卫时,一下子就要来三十具。
换作其他人,不可能从永定卫要出哪怕一具弩机,但叶小天能!
他已和鹰党合作,而鹰党的老大是兵部尚书乔翰文,永定卫萧指挥使则是乔翰文当年的侍卫长。
叶小天就在劲矢的攒射中大步地向前走去。
前后两排弩手轮流发射,火力片刻不停,弩矢破空声中不断有人倒下,抽搐几下便绝了气息。
展龙果断大喝道:“撤!马上撤退!”
虽然对方只有三十人,可这劲弩的杀伤力太可怕了!更可怕的是,他们的矢箭似乎无穷无尽。
再这么耗下去,只怕要被屠戮殆尽。
展龙撤退的命令一下,展家堡众人如蒙大赦,立即潮水般溃逃。
他们终于爬过坡地时,却再一次绝望了。
坡地的另一边突兀地出现了一群大汉,足有百余人,这些人一身黑彝打扮,一看就是凉月谷果基家的人。
叶小天探明物资去向,全力赶来的时候,就已派人骑快马斜刺里冲向距这里最近的凉月谷求援。
好战的格龙毫不犹豫,立即便带了人来。
展龙提着血淋淋的长刀,顿时呆若木鸡。
张绎、张雨寒、韦业、曹瑞雨相继爬了过来,随后也和他一样傻眼了。
直到手中的刀被缴械,他们才如梦方醒:“貌似……我们展曹张杨四大家,被人一窝端了啊!”
“妙雯!”叶小天快步赶到田妙雯身边。
“你这混蛋,终于回来了!”田妙雯咬着嘴唇,杏眼含嗔,但话只说了一半,眸中就浮起泪光。
她笑中带泪地张开双臂,一把将叶小天紧紧抱住。
虽然两人名分已定,但叶小天进京时,他们还是“相敬如宾”的准夫妻,他们没有过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私下接触都很少。
但是在险死还生的这一刻,田妙雯突然发现,两人之间一点生疏隔阂都没有。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她对眼前这个男人早已爱得很深、很深……
叶小天回来后,先到内宅见过母亲和大嫂。
一见儿子风尘仆仆、满面沧桑地出现在面前,窦氏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扑上前将叶小天紧紧地搂在怀里,哭着说道:“儿啊,娘可真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叶小天的眼睛也湿润了,在这个世上,除了叶灵那个“私生女”,娘是唯一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这份惦念没有一丝一毫的虚情假意。
他也抱紧了母亲,柔声安慰:“娘,别哭,你看儿子不是好好的么?”
柳敏在一旁看着母子俩深情相拥,心里忽然起了一个念头……
叶小天松开母亲,歉然道:“儿刚回来,有很多事情要处理,等有时间再来看望母亲和嫂子。”
窦氏抹了一把眼泪,叹了口气,说道:“娘知道你忙,你有时间再过来,娘想跟你好好说说话。”
叶小天答应一声离开后宅,路上遇到华云飞,问道:“妙雯呢?”
华云飞道:“大嫂回来后先安顿了受伤的士卒,又去探望了战死者的家眷,刚刚才由韵溪嫂子搀着回了房。”
叶小天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华云飞这声大嫂喊得非常自然,看来在自己离开这段时间,田妙雯在卧牛山已经深得人心。
叶小天点点头,便向田妙雯的住处走去。
田妙雯作为叶小天名分已定的正室夫人,必然要住在大屋,也就是土司老爷的住处。
上下两层楼,还有侍卫、奴仆、丫环的住处,再加上前边的高墙和门廊,是一个回字体建筑。
虽说田妙雯已答应了亲事,可丈夫和她未拜堂、未洞房,就随随便便住到他屋里不妥当,女孩子都矜持,何况田妙雯性情清傲。
田妙雯将叶小天寝室旁边的一间小厅改造成了她的闺房。
房间不大,但主人显然很用心,雪白的壁上一幅字画、窗沿上一盆兰草,博古架上几件稀罕的古董,便形成了一种独特味道。
田妙雯坐在榻沿上,代韵溪坐在旁边的锦墩上。
一见叶小天走进来,代韵溪连忙起身,拘谨地唤道:“大人!”
叶小天向她笑笑,道:“你下去吧。”
代韵溪欠身一礼,悄然退下。
叶小天走过去,很自然地把田妙雯揽进了怀里。
田妙雯扬起脸,就看到叶小天深情的笑容。
田妙雯闭上美眸,迎合着叶小天的亲吻,浑身像通了电流,酥酥麻麻的。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叶小天轻声说了一句。
田妙雯轻轻摇头,柔声道:“都是贱妾分内之事,何言辛苦?”
叶小天又是一笑,望着她的眼睛:“今晚搬进大屋。”
田妙雯羞得垂下双眸,咬了咬薄红如杏脯的嘴唇,勇敢地低声道:“好!”
劫后余生的心心相印也好,满足心上人的欲望同时自己也有兴奋的期待也罢,尽管芳心迷乱,羞窘忸怩,田妙雯还是大大方方地答应下来。
一个“好”字吐出口,便似一勺蜂蜜灌进嘴儿,甜蜜的滋味沁满了两人心脾。
叶小天大为欢喜,这真是个极特别的女子,而这样的女子却属于他!
事实上,他的哪一个女人不是天下无双?
叶小天道:“我回来了,便不许你再如此辛苦。先好好休息下吧,今晚家宴,你我同去。”
“好!哚妮和瑶瑶领寨中妇孺往山中采药,应该也快回来了,晚上叫她们一起去吧!”
“呵呵,好!我正要与你商议,想让哚妮做卧牛山四夫人。瑶瑶,那是亦妹亦女,虽不同姓,却是一家人。”
两夫妻都是聪明人,田妙雯需要请示男主人对家眷如何定位,她这位六宫之主才好尽到自己的本份。
叶小天则告诉妙雯,以前给哚妮一个妾的身份是权宜之计,自从成为土司,他就有资格把哚妮抬为夫人了。
只不过正宫娘娘没进门,不方便先立西宫,现在正宫有人坐镇,叶大老爷就可以放心地打造一个大大的后宫啦。
同时,叶小天还向田妙雯明确了瑶瑶在叶家的身份。
田妙雯来到卧牛山后,不但带来了大批的丫环佣人,还对宅院进行了大规模的升级改造。
大宅内院重重院落,走进去才会知道别有洞天。
叶小天由田妙雯带来的六个青衣丫环侍候着穿堂过户,来到浴堂,足有一亩地的一座池子,地下温泉喷涌的水面上雾气氤氲,仿佛仙境。
“姑爷请宽衣!”一个年方十五,眉目宛然如画,神情甜美的小丫环说了一声,一双素手就探到了叶小天腰间,替他宽衣解带。
叶小天强作镇定,站在那儿任她宽衣,仿佛他叶大人见多识广,早就清楚……不!早就经历过如此豪门作派,司空见惯、习以为常的样子。
只是他的心跳和呼吸,暴露了他的紧张。
“兜裆布会给我留着吧……”叶小天想。但……它也被那清秀少女毫不犹豫地解开了,摆脱束缚的阴茎昂首挺立。
小丫环抿嘴偷笑,叶小天尽管脸皮够厚,也不由得脸红了。
叶小天踏着大青石台阶一步步走进温泉里,等他坐了下去,“呼”地吐出一口憋久了的浊气,紧绷的身子这才放松下来。
但,他随即就发觉两双光溜溜的玉腿踏着左右的清浪走下来。
叶小天贼眼偷偷一瞄,见六名侍女都脱了衣服,六对白皙细嫩的椒乳尖尖挺立,只在腰上缠了简单布料遮住了阴户,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六名美貌侍女,两人捧着浴具和澡豆,两人侍浴擦身,另外两人呢?
很快他就看到了,那两名侍女捧了填漆剔红的托盘,上边放着青花细瓷的茶碗和点心,款款走到他身边。
叶小天恍然大悟:“原来洗澡的时候还有小吃和汤水啊……”
六名裸女白皙娇嫩的青春胴体耀眼生辉,香乳俏臀触手可及,叶小天却连对姑娘们动手动脚都不敢,只能一动不动地任由她们摆布。
虽然这些侍女腰缠的遮羞布随手就能扯下,叶小天把她们压到身下吃干抹净也不会有人抗拒,但这些侍女都是田妙雯的贴身丫环,他身为土司不能那么下作,如同没见过女人的傻小子一样饥不择食。
如此一来,能看不能吃,再香艳的沐浴也如同受刑,难受得很了。
闺房之内,田妙雯正对镜梳妆。
她也沐浴过了,身上只着一袭薄软的睡袍,凹凸有致的曲线,白皙粉嫩的肌肤,明明还是一朵含苞未放的花朵,却已拥有了淡雅的幽香,哪个男人能抗拒这种气息?
青铜菱花镜里,纤手缓拔金钗,贝齿轻咬红唇,一头乌亮的长发便披垂而下,更显妩媚。
她拿起象牙梳子,在那柔滑的秀发上轻梳几下,眼波朦胧流转,不期然地想到那个正在后宅沐浴的男人,洁净如玉的小脸便泛起了一抹嫣红。
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绕过那小山重叠金明灭的六扇花梨镶金嵌玳瑁螺钿美玉的屏风,停在了她的身后。
田妙雯娇躯一紧,心中小鹿立即不争气地砰砰乱跳起来……
田妙雯眼神慌乱,娇躯紧绷。
梳妆台上有一盏月宫折桂造型的灯,灯光落在她的胸上,睡袍衣领间露出一痕雪肤,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晶莹剔透。
田妙雯忽然注意到镜中男人的目光正居高临下地落在她的胸口,垂涎欲滴,忙不迭伸手掩住领口,羞窘地啐道:“你乱看什么?”
“那是我的,以后永远都是我的,我为什么不能看?”
床上被褥香软,绫罗生光,叶小天瞄了一眼,在田妙雯耳边道:“我们这就歇息吧。”
田妙雯顿时满面潮红,自从决定今晚与丈夫同房,她就已经知道这一切不可避免,可事到临头,仍不免慌张。
“郎……郎君请先登榻。”田妙雯垂着眼睛轻声细语。
男人是要睡在床里的,免得女人起夜时,要从男人身上爬来爬去,这可是大忌,田妙雯自然也明白这样的规矩。
叶小天纵身一跃,就扑到了那软绵绵的榻上,侧着身,托着腮,笑眯眯地看着她。
田妙雯被他看得双颊滚烫,紧张地起身,想要吹熄那灯,却不想叶小天突然伸出一只脚,在她柔软的腰肢间轻轻一勾,田妙雯便站立不稳,哎呀一声倒在榻上。
“郎……唔……”田妙雯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叶小天霸道地吻住了她娇艳欲滴的唇,叩关侵入,蛮横地吸住了她的雀舌。
丁香暗吐,香津互度,娇喘吁吁,一时天旋地转。
叶小天的手顺着田妙雯优美曲线的香肩一路滑下去,从那柔软的腰窝,一直滑到浑圆挺翘的玉臀,着手处凝脂般温润滑腻、丰腴软弹,叶小天忽然“嗤”地一声笑。
紧闭双眼、满面红晕的田妙雯无比敏感,听到叶小天的嗤笑,马上睁开了眼睛,睇着他:“莫非我的身子有哪里不好,被相公嘲笑?”
叶小天抚摸着她圆鼓鼓的屁股蛋儿,轻声道:“还记得我们在葫县初次相逢么?那时候,我真的没想到,它会属于我一辈子;要是知道,绝不会那么欺负它。”
田妙雯想到了自己那次去葫县遇袭,被他背着下山的情景。
当时被叶小天兜着屁股连捏带掐、又抓又揉,以至于两三天后屁股还觉酥麻酸胀……所谓缘份,大概就是如此吧。
田妙雯的目光顿时迷离起来,她仰起头,羞窘地娇嗔了一句:“你还说!”
田妙雯忽然张开双臂揽住他的脖子,主动拥吻上去。
她这一主动,登时天雷勾动地火,叶小天翻身复上,胡乱地扯下她轻软的睡袍,一番亲吻爱抚后,慢慢抬起了身子。
田妙雯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脊背僵硬,等着那重要一刻的到来。
但察觉叶小天目光向下,像狼一般盯着她胯间的女人羞处,田妙雯心头忽然一阵紧张。
她的绰号不幸而言中了,绰号白虎……真为白虎。
因为她幼时便用过家传的护肤秘药,阴户也是纤毫不生,据说此等体相很招男人忌讳。
虽说她之前几个未婚夫的死都与她兄长有关,可在田妙雯看来,这未尝不是因为她是白虎之身,命格太硬,所以生怕被叶小天看到,生起嫌弃之意。
叶小天被她一拉,也就停止继续欣赏那美不胜收的方寸之地,反正是自家果园熟透的小白杏了,想欣赏什么时候不能欣赏?
他现在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凝视着田妙雯眉宇间那一抹说不出的媚意,叶小天狠狠地刺下。
一声娇啼响起,田妙雯痛楚地颦起了那远山般的眉,但是随着叶小天由温柔而渐趋猛烈的动作,她却渐渐适应,脸泛桃红,眼饧骨软,释放出无限的春情。
叶小天有一种掉进了陷阱的感觉,纠缠、泥泞、深陷、无力自拔。
你必须挣扎,可越是挣扎,陷得越深……田妙雯现在正完美地诠释着女人的阴户为什么叫销魂洞窟。
人长得媚的田妙雯,胯间的白虎宝器也自有内媚,非一般男人可以享用。
但叶小天岂是一般男人?他身具王者之气,胯间的龙根傲视群雄,青龙对白虎,正是棋逢对手,天作之合。
然则,初承雨露的田妙雯又岂是叶小天的对手呢?
她的身体只是本能地在进行着抵抗,一俟叶小天长驱直入,直叩宫阙,登时便体酥如泥,放弃挣扎,任由伐挞起来。
她的意识模糊起来,觉得自己的身子仿佛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随着那风浪起伏颠簸。
她忘记了一切,不知身在何处。
青龙善于行云布雨,初出茅庐的白虎虽舍身相迎,却也只能随波逐流、苦苦支撑。
终于,她的身子一次次痉挛起来,阴道一次次剧烈地抽搐着。
随着一声不受控制的娇啼,一双丰腴白嫩的玉腿挺得笔直,仿佛一只脱茧而出的蝴蝶刚刚舒展它的翅膀,簌簌急颤……
两行清泪,从她的眼角缓缓淌下,这一刻,她脱茧成蝶,变成了女人,她爱死了这灵与肉交融的感觉。
男人拔出了那根施完恶行的凶器,却把一大泡滚烫黏稠的精液留在了她的身体深处。
这也是她的胜利果实,会在她体内孕育出一个小生命,巩固她的掌印夫人之位。
晨曦悄悄透进窗棂,田妙雯张开眼睛,忽然发现身边躺着一个男人,她先是一惊,下意识地缩了下手,然后就忆起了昨夜的癫狂,忍不住又是满面的娇羞。
与一个男人同床共枕睡到天亮,这从未有过的体验,让她一时之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但心里却忽然变得特别踏实、特别甜蜜。
一向好洁的田妙雯想偷偷溜下床先沐浴一番,她一下子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不着寸缕,冰肌雪肤、傲挺双峰袒露出来,转眼一瞧,那始作俑者还在呼呼大睡。
她孩子气地皱了皱鼻子,再仔细看他,忽然饶有兴致起来:“他的眼睫毛挺长呢,细密又整齐,一个男人,要不要睫毛这么长啊?鼻子很挺,嘴巴……挺漂亮的……”
想起昨晚被他欺负的模样,田妙雯也说不出自己此刻是个什么心情,反正那绝不是生气。
痴痴地望着他,发了一阵子呆,田妙雯蓦然又发现,她的亵裤、睡衣和抹胸都不见了。
田妙雯记得当时衣服都是被丈夫胡乱扯下丢在了床上,她摸索了好一会儿,“凤栖牡丹”的抹胸在她臀下找到了。
田妙雯想把它系在胸上,可是赫然发现那金凤的喙下有一抹新鲜的暗红……田妙雯登时红了脸,赶紧把那抹胸藏起。
亵裤也被她发现了,正压在叶小天身下;睡袍已经皱成了一团,就在她的脚下。
田妙雯折腾许久,累出了一身汗,就在被窝里悉悉索索地套上了睡袍。
田妙雯小心翼翼下了地,回头看了叶小天一眼,赤着脚儿,踮着脚尖像贼似的向后溜去。
绕过屏风时,田妙雯忽然像崴了脚似的闪了下身子,似乎下身有些不适,然后那薄软睡袍下浑圆的轮廓就摇曳着一路风姿消失了。
似乎生怕是叶小天先醒了,田妙雯用最快的速度梳洗完毕回来了。
翡翠烟罗对襟窄袖小袄,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腰系合欢结,发挽双飞燕。
自她出现在卧牛山上时,就已做妇人打扮了,可唯有此时,才最像一个新婚妇人。
一夜欢爱,血脉通达,此时的她容光焕发。
首饰不多,衣衫颜色艳丽,更透出几分喜俏。
叶小天还没醒,田妙雯心头一松,在榻边悄悄蹲下,双手托着下巴,望着他微笑。
这是她的闺房,但此刻有一个男人大剌剌地躺在她的闺床上,她却一点也不恼,反而满心欢喜。
或许,女人面对她喜爱的男人,某种程度上也是把对方当孩子宠的。
看了好久,终于他那好看的睫毛眨动了几下,似乎就要醒来,田妙雯吃了一惊,急忙坐到梳妆台前,拿起象牙梳子。
田妙雯梳理了几下柔顺的秀发,倒把一颗心梳得慌慌乱乱。她悄悄乜过眼,就见叶小天正侧身躺在床上,托着腮,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笑。
田妙雯便红了脸,臊着眉,低着眼,羞羞怯怯地道:“相公早!”
“娘子早!”叶小天说着,翻身坐起,大大方方地一掀被子,丝毫不顾他正赤裸着身子。
田妙雯吃了一惊,紧张地看了一眼床铺,虽然她眼神收得急促,叶小天还是捕捉到了她那一瞬间的紧张。
叶小天顺着她方才的目光望去,看到床单上那一小滩艳红的“梅花”,先是一愕,随即就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
田妙雯有心冲上前去遮掩,终究只能羞不可抑地逃出去,房中传来叶小天更加猖狂的笑声。
“这个混蛋!”田妙雯站在廊下,娇羞地跺了跺脚。
忽然一抬头,就发现廊下洗脸的婆子、庑下淘米的丫环、院中洒扫的老仆,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心目中天生威风八面、从无这般小儿女姿态的大小姐。
田妙雯站住了,双手往身后轻轻一负,凤目含煞,俏面生威。
众人顿时松了口气:“对嘛!这才是我们大小姐嘛!刚刚一定是我眼花!”
于是,洗脸的继续洗脸,淘米的继续淘米,洒扫的继续洒扫……
叶小天跟田妙雯“新婚燕尔”,每日里双宿双飞,好得蜜里调油。
后宅里,窦氏望眼欲穿,几日都不见儿子的身影。
柳敏就像婆母的贴心小棉袄,对窦氏的心思揣摩得八九不离十,夜里两人在一个被窝亲亲热热地搂在一起聊天时,趁机进言:“娘啊,你的心思,敏儿明白。小天现在已是一方霸主,无人能够制约他。敏儿觉得,娘与其每日独守枯灯孤单度日,何不将前情尽数说与小天知晓,说不定你二人也能再续前缘,娘的余生便可幸福美满……”
窦氏被儿媳说中心事,身子一僵,脸泛桃花地羞道:“小敏,你虽然这样说,可我跟他毕竟是母子……真的可以吗?”
“有何不可?小天现在比皇帝还像皇帝,只要他愿意,世间万事无有不可。”
“可这种事,娘怎么好开口?万一臭小子对娘没有兴趣,娘这脸面可往哪儿搁?”
柳敏扑哧一笑:“娘啊,敏儿既然有这个提议,自然不会躲在一旁看热闹。你放心,我先探探他的心意。只要事有可能,我会帮娘大力促成。”
……
田妙雯作为掌印夫人,管理叶家内宅,除了经常向窦氏请安之外,和柳敏也处得极好,妯娌俩经常在一起聊天,自然常常谈到叶小天。
田妙雯冰雪聪明,从柳敏的神情、语气和眼神中发现这叔嫂俩的关系有些不正常。
于是,晚上和叶小天睡觉时,田妙雯就拿话头儿试探他。
叶小天心里感叹,女人的第六感还真是可怕。
他本想否认,转念一想,田妙雯不是那种心胸狭窄、争风吃醋的小家碧玉,何况叶灵是自己亲生女儿的事也不该瞒着她,这对叶灵在家里的地位至关重要。
叶小天便把自己当年的事情告诉了田妙雯。
这种亲兄弟之间借种的事并不丢人,田妙雯还听说过更荒唐的,有的儿子不育,公爹亲自出马给儿媳播种,婆母还撺掇协助。
叶小天也坦言了寡嫂跟他来贵州后,两人再续前缘的事。
叔嫂通奸,在中原视为悖礼乱伦,在贵州却司空见惯,甚至“兄终弟及”在很多地方都是一种习俗。
何况叶小天和寡嫂还生了一个女儿,柳敏不想再嫁,跟叶小天又不求名分,这种事便没什么不良影响。
田妙雯不但不拈酸吃醋,反而乐见其成。
正好这些日子每晚跟叶小天交合时常觉得力不从心,多个人分担也不是坏事。
因此,她反而劝叶小天要经常过去陪柳敏,不要冷落了寡嫂。
这天晚上,叶小天在田妙雯的极力劝说下,再次来到柳敏的住处。
柳敏每天都打扮得漂漂亮亮,洗得干干净净,日思夜盼着小情郎,见到叶小天大驾光临,整个房间都蓬荜生辉,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小丫环退下后,柳敏闩好房门,回身扑进叶小天怀里,在他耳边腻声道:“小冤家,可把你盼来了,今晚不走了吧?”
叶小天搂紧了怀里的佳人,说道:“嗯,不走了。”
柳敏浑身发软,站立不住,娇喘吁吁地说道:“好人儿,抱我到床上去,想死我了。”
叶小天也好久没跟自己嫂子亲热了,此时也不客套,将柳敏抱到床上后宽衣解带,赤裸裸地抱作一团。
虽然良宵漫漫,两人却如同一对奸夫淫妇好不容易偷得半日欢。
柳敏将双腿大大地分开,叶小天勃起的阴茎往寡嫂的胯间胡乱一刺,扑哧一声挑起一片水花,随即就进入了沼泽地,深陷泥潭无法自拔了。
“哦……”
柳敏一声高亢的浪叫,随即狂热地抱紧了身上的小叔子,“馋死奴家的小妹妹啦……好人儿,使劲肏……好哥哥,肏死我吧……我的亲爹呀……”
柳敏百无禁忌的淫声浪叫,如同战场上催人奋进的鼓声。
这一场交欢如同火星撞地球,天雷勾动地火,直到午夜才云收雨歇。
柳敏下身夹着一泡精液,浑身瘫软地被叶小天抱在怀里,美美地进入了梦乡。
天亮后,叶小天穿衣下床,柳敏忽然道:“你还记得当年离开京城前夜的那个女人吗?”
叶小天一怔,突然想起当年借种中途换人的事,这些年在他心中始终是一个谜团,没想到今天要揭开谜底。
他急急追问:“你知道?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柳敏神秘地一笑:“那人与婆母年纪相仿,跟你有过一夕之欢后,对你始终念念不忘。前些日子,她千里迢迢来贵州找你,不知道你有兴趣见她么?”
“竟有此事?”
叶小天的好奇心被拉满,“既然来了,见一面又何妨?”
“她毕竟年纪偏大,担心难入你的法眼。你如果有心,今日婆母将她请到家中,你等夜深了过来,还像当年一样,到堂屋跟她暗中相见,偿了这段相思,如何?”
叶小天有些犹豫,毕竟是一个相知不深的女人,这样行事不甚妥当。
他已不是当年的愣头青,有便宜就想占,何况他现在根本不缺女人。
见叶小天兴致不高,柳敏暗暗着急,脱口而出:“其实,这个女人,你认识。”
“哦?”
叶小天果然很感兴趣,“她是谁?”
“嘻嘻,我偏不告诉你。你如果真想知道,今晚过来一趟不就行了!记住,人家害羞,开始的时候你不许点灯,也不许问她是谁。事成之后,你如果满意,再查问不迟。”
柳敏不肯说,叶小天也无法逼问,一整天都有些心思不属,期盼着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