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中央城市乌德勒。
轰鸣声,爆破声,厮杀声……
战斗着。
在这中央城镇最后的一角。
依旧有人类在苦苦支撑。
火炮,民众,仍旧没有屈服的军队……
……
为首的高等魔族——蓝尔,强大,且富有攻击性,带领着其他部族冲破了人类防线,攻下了一座又一座的塔楼,但最后还是被这复杂的地形拖住了——被那数不清的违章建筑。
作为中央大城镇,这里的烂摊子实属有点多。
至于地摊为什么能拌住蓝尔,这就说来话长了。
听说去年神官为了吸引外商驻留,吨吨吨干了两瓶麦酒,大笔一挥,发布了商业驻地铺设公告。
详细规定了地摊的大小、规模、营业时间等,话虽然很多,总结起来就仨字,别挡道。
不过可能是新官上任,没见过商人的得寸进尺,那通告一发,过两天再过来一看,得,路全给封死了,就留一条歪歪扭扭的小道供路人穿行。
啊?
检查?
成!
神官带人过来一看,哟,这店铺还是折叠的,领导一过来全都折对半了,露出一条笔直的大道。
城管一走,推推搡搡,好不热闹。
不过平时就这么放着,倒也没什么大碍,人走的慢了些,佛了些,反而少了些争吵——毕竟空间太小,没有地方吵。
经济是上去了,就是看着不太美观。
神官检查来检查去也没看出什么大问题,就听之任之了。
如今轮到蓝尔受苦了……她太大了,攻入中心区后就找不到足够空旷的通道,只能一边破坏杂物一边推进。
“该死,我从没想过我会有这么一天,我他妈居然在这里帮人类拆违章建筑……”
蓝尔狂怒地破坏着周遭散乱的铺子,然后被碎布和钢索缠住。
看样子要纠缠很久呢,在这个商业大都市。
……
话说回人类这方。
诺顿败了,他输给了巨蝎蓝尔,在狼狈地滚会阵地后便带领剩余士兵固守在城角的堡垒。
这不得已而为之的命令确实保留了很多有生力量,魔族们来势汹汹,根本无法抵挡。
最后的堡垒依靠地势坚持了足够久的时间,也吸引到了魔族的注意力。
溃散的士兵,逃难的妇女和儿童,还有其他足够幸运的人都逃往这里,堡垒里聚集着形形色色的人们,但在诺顿将军的引导下并没有乱作一团。
还能行动的士兵紧紧抓住火炮了、弓弩的发射杆,随时准备对付准备冲进来的魔族。
雄性的汗水和血液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这对曾在火之国恪守规矩,禁欲保守了许久的魔族来说,是无上的诱惑。
进攻的欲望无比的热切。
但在试探性地两轮冲击后她们就停下了,因为有诺顿将军在,那个火之国的传奇,他一直挡在关键处,一步不退。
除非巨蝎蓝尔亲自出马,否则攻下它肯定会损失惨重。
奇怪的是,蓝尔她…并没有出现……
魔物们没有进攻,而是选择在城镇中奸淫,劫掠着。
受伤的士兵第一时间就被迅捷的狼形魔族叼走,带到不知名的地方——可能是吃掉了吧;小孩是抢手的货色,不管他们藏到哪里,魔族都能嗅出雄性的体味然后抓到他们;还有一些迫切的魔族选择直接扑倒逃跑的男人,撕碎衣服就开始淫乱起来,他们的妻子则只能在一旁的角落无助地看着,目视丈夫受辱却无能为力。
种种暴行让堡垒里的士兵坐立不安。
“可恶,连小孩子也不放过吗,太残忍了。”
“当街就开始脱衣服了,真是不知廉耻,喂喂,身材太棒了,魔族的屁股就是大啊。”
“望远镜给我……喔喔喔!过来看看雀妖,萝莉身材才是最棒的,平胸赛高!!!”
“给我瞅瞅……魔族小孩也太早熟了,居然还穿蕾丝。还有没有别的……”
“那只狼的腰晃的好浪啊,色哦。”
指指点点。
士气衰落了。
……
“坚守!等待支援!”
雄厚的嗓音传来,高声发布着命令!
士兵们便安心了,不再迷茫,冷静下来去执行,坚守在自己的位置上,守着这最后的避难所。
诺顿是经历过战争的老兵,威望很高。
只要他发令,就没人会擅自行动。
残存的士兵们都在等待,等待那看不见的支援。
诺顿扶着盾牌面无表情地坐在一旁,闭上眼稳坐着。
仅仅是这个动作,就安定了大家的心神。
将军在,总会有办法的——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然而,他才是最悲观的那个人:
(前一天晚上就收到了消息……自西向东,所有的重要城市都被进攻了……)
(这绝不是什么偶然,这是蓄谋已久的阴谋。)
(从偷猎者出现开始,它就已经在启动了,没有人去阻止它……)
他不理解这些事的关联,但这并不影响他的猜测。偷猎者,激化人魔的矛盾,王城的迟钝,微妙的进攻时机,还有……
(叛徒……至少有一个叛徒,在王城。)
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也不需要,他如此坚定地在内心宣告。
(他权高位重。现在肯定正站在高处,看这战火连绵,肆意地发笑。)
他睁开眼,双目明亮,瞳孔里燃烧着熊熊烈火。
(他以为他赢定了。)
他这么想,却还是一动不动,像一座大山,在这风雨中默默矗立着。
(哼。)
他抬头,好像要隔着厚厚的墙壁看这深沉的夜空,它不为战乱所扰,依旧如此静谧。
(好吧,他是对的,刚想起来根本就没叫支援。)
诺顿看着楼上被他堵回来的求援兵,郁闷地想着:
(好家伙,绕了一圈又回来了。唉,算啦,叫了也没用,哪儿能来支援啊,现在没地方不乱的,完蛋了,要栽了。)
诺顿早已在内心里宣告投降,脸上却依然不动声色。
边上的士兵一脸畏惧地看着他,小声讨论着:
“感觉将军的眼神好严肃啊。”
“笨蛋,肯定是在想突围计划啦,别问。”
(明儿个撑不住了就投降。交代出我老婆是魔族,说不定看我顺眼了就能放我一马…)诺顿想。
……
与其同时,沙漠的边界。
风元素的魔像浑身暗淡地陷入地里,将干枯的大地砸出一个小坑。
鸮依靠在魔像旁,将身形完全藏在魔像的身后,手中光影闪烁,好似在准备什么魔法。
她被射下来了,被两支如光般凶猛的钢箭……一支射中了魔像,一支射她。那箭法很准,直奔着脑袋,很显然,来者不善。
与她相对的另一边,空无一物的空间,在一阵光线的扭曲后,款步走出一位堕落精灵。
她看着手里巨大的弓箭,疑惑地歪头:
“真是奇怪?我明明射中了,为什么你看上去毫发无损呢。”
鸮侧身从魔像探出半个身位,好像想借机观察袭击者的相貌。就带她转头的一瞬间,一丝微不可查的破风声传来。
在她转过头的一瞬间,身后竟然凭空闪出另一位堕落精灵,悄无声息,而且将身位放得极低,连影子都藏在身下,出现的一瞬间就手握匕首全力地突刺,眼看就要将鸮捅穿。
然而她的匕首在距离鸮的后心只有丝毫之差的位置停下了……那无关自我的意志,那是被什么东西强行停下的,是风!
是那几乎凝结成实体的风!
是那休眠的魔像!
不,它现在……没有休眠!它醒来了!
那本以为被击坠后就损毁的魔像,竟然在这半秒都不到的时间里完成了重新启动,挡住了这次的攻击。
那位出来充当诱饵的堕落精灵也没有犹豫,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拉开了手中的巨弓,拉弓到瞄准一气呵成,造型夸张的巨弓在女性纤细健美的手臂下驯服地张开,巨大的力量凝结在箭身上,魔像防御的瞬间,操控者几乎毫无防备,只要轻轻地松手……
她突然向一旁滚去,倒在地上。
“噗”
随着微不可查的脆响,就在她刚刚站立的位置,出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洞——她差点被射穿了。
“居然还有避开要害的余韵吗?”她倒在一旁,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射击的轨迹。
“我有些难受,为什么你们能如此淡然地挥舞武器?我们之间不应该有着……魔族的友谊吗?”
鸮女士靠在魔像旁边,双手插兜,显得十分随意……
魔像大手一挥,扫飞了那试图偷袭的精灵,匕首破碎成刀片划伤了她的大腿,她没有在意,平稳落地后跪在地面上与鸮保持着距离。
持弓的精灵慢慢爬起身,起到一半又坐下,好像懒得站起来一样,保持着鸭子坐的姿势对鸮笑了笑:
“呵,我的小公主,也许的确有些魔族会很天真,但我们可是战争的残渣,是比野狗还低贱的佣兵,哪里会在乎那些东西……”
她摇了摇头,没有多说。
“你放了我一马,我就要报上名字,我是卡特琳,小队狙击手。我们收到命令来狙击出境的可疑人。”拿着巨弓的堕落精灵有着一头漂亮的刘海,双臂修长,坐姿优雅,谈吐得体,显然曾受过不错的教育。
她说完就站了起来,露出了受创的大腿,褐色的皮肤上划出一道笔直的伤口,皮肤被撕开,翻开内侧鲜红的肌肉。
那发精密的打击,卡特琳并没能完全躲开……
卡特琳自我介绍的同时,持匕首的精灵也有些丧气地介绍:
“我叫斯兰达,小队的突击手,不过我并不擅长格斗……唉,说实话我什么也不擅长。”
“就你们两个人吗?”
鸮问。身后的魔像裹挟着狂风,守护在她身旁。
“我们两个人还不够吗?”卡特琳耸了耸肩,把弓重新张开,这威胁性十足的举动吸引了鸮的主意。
背后的斯兰达则向她冲了过来。
正面是具有高威胁的巨弓,背后是开始冲刺的斯兰达…两人的同步攻击让鸮陷入两难的境地,如果要阻止一方另一方的攻击就会得逞…或者,可以操控魔像挡下两人的攻击,看上去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
“真是够了…”
鸮说着,没有启动魔像,而是选择激起手中酝酿许久的魔力,随着魔力涌动,狂暴的风吹起地上的沙尘,阻断了两人的视线。
“你从头到尾…”
斯兰达顿下脚步,没有选择冲入风暴中,卡特琳则是直接射出了手中的弓箭。
弓箭没有被风吹开,直直地射入了风暴中。
咻。
呼啸的风中……
响起细微的破空声。
有两声……
轰!!!
风暴炸开了,以鸮为中心激起无数的沙土,其中一抹扭曲的空气在其中显现,又很快消失不见……
“…都没有说过一句真话呢,卡特琳。”
鸮眯起眼睛捕捉到了那股异常。
刚刚第二股破风声正是来自第三人的突刺,卡特琳说谎了,她们有三个人,那隐蔽身形的能力想必也是来自于那未曾露面的她。
如果鸮选择启动魔像,那必然是会被隐藏着的第三人贯穿,被那透明的刀刃。
卡特琳没有说话,继续抽出下一支箭,谎言既然被识破了,自然也就没有了交流的必要。
(这种程度的攻击居然连伪装都没有攻破…看来等级的差距比我想象中大得多。)
鸮冷静地思考,堕落精灵则准备着下一轮的攻势。
(明明拥有碾压性的能力值,却没有直直地攻过来,那就说明…)鸮侧眼看了眼待命的魔像。
(看样子并不擅长对付石块呢。假设魔像可以牵制第三人。我则能单独压制卡特琳,至于斯兰达…)鸮将时间压缩,拼命地思考着。
那就只剩下斯兰达了,看上去最没有威胁的斯兰达则占据着最让人难受的位置,虽然一直没有进行过有效地进攻,但也没有受创,在外围虎视眈眈地寻找她的破绽。
名为斯兰达的精灵说自己的格斗技巧糟糕,不过只要魔像不专注于保护,她的体术就算再差,宰掉一只鸮还是绰绰有余的。
(陷入死局了呢…)
鸮暗道不妙。
(第三人没有出手,还在隐身窥探着我…)
鸮调动魔力,配合着魔像拦住了她们两人一波又一波的攻势。第三人的魔力消失在空气中,好像从未存在过……
(真是谨慎啊,要么被迫防守,要么让魔像进攻然后单独面对第三人吗?)
鸮的目光暗淡了下来。
(我今天…可能会死在这里。)
斯兰达和卡特琳的配合十分默契,从来不会出现在同一个方向上,给鸮施展大范围魔法的机会。
(但是…)
她抬起头,眼睛重新亮了起来,平静又坚定。
(我答应他,会将消息送到…)
又一次逼退斯兰达后,魔像向着卡特琳突进着,一往无前。
(他相信着我,我不想让他也失望了。)
斯兰达立即就试图向她冲锋,以极快的速度将匕首插入地面来刹车后大力地蹬地,降低重心,整个人贴紧地面飞速地接近,如低空掠食的雄鹰。
那股爆发力令人心惊,被甩开的距离好像马上就要拉近一样,越来越近……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不是她……
没有任何声音,但鸮知道,“她”来了,就在她身边。
挥手暂时用“射击”精准地停下斯兰达的突刺后,鸮就摆出蹩脚的功夫警惕着周围,学者抬手的姿势无论怎么看都是如此无力,面对刀剑,一定会被瞬间干掉吧,任谁都这么想。
更何况是面对等级比她高的多的刺客。
不出所料,在抬手的下一秒,鸮被刺穿了。
干净利落……
“上钩了。”
透明的刀锋好像穿过一团雾,鸮的身影模糊起来,在被刺穿后毫无迟滞地转身挥掌。
(我已经,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
在昏暗的房间里,一个女人温柔地抱着一只发亮的蛋,唱着舒缓的歌谣。蛋壳闪烁着点点荧光,又渐渐暗了下去,像入睡的孩童,沉沉睡去。
“睡吧,睡吧,小小的孩子。睡吧,睡吧,我的宝物……”
“安心入梦,沉沉入眠。”
“稚嫩地聆听,聆听人们的话。”
“然后再想想……”
“想想智慧和勇气。”
“你会越来越聪明,但是现在……”
“要慢慢攒起勇气,来睁开眼。”
……
房间里尽是散落的断肢和内脏,和扭曲的头颅。从残留的痕迹来看,清醒的人试图拿起武器反抗,却还是被硬生生扭断了脖子。
“好事,坏事,都会来。”
……
舒缓的歌声回荡在这恐怖之地,显得妖异可怖,但那女声婉转悠扬,带着令人平静的安心感,丝毫没有值得人恐惧的地方。
“有我,有他,不要担心。”
“把坏事都赶走,把好事留给你。”
……
那女人衣着华丽,留着如瀑的黑发,戴着镶金边的白纱,腰肢柔软,胸乳丰满。
无视这地狱般的景象,款款地走在满是血污的地砖上。
地上的脏污……女人没有去看一眼,打下长长的睫毛,抱着蛋一步一步地走下楼梯,慈爱,温柔,毫不在意被弄脏的白裙。
“世界会待你温柔。”
“我们一直都在。”
“不要恐惧。”
“夜晚常伴,我们也在。”
……
一步,一步,小心翼翼。不是为了躲开血污,而是为了保持平衡。
“睡吧,睡吧,小小的孩子。睡吧,睡吧,我的宝物……”
……
第二天清晨,沙漠的某处。
佣兵凝重地思考。
他和岁,男人和女孩,两个人赤裸地抱着。睁开眼睛后第一时间就察觉到状况不妙,所以装作没醒的样子思考一会儿该如何面对她。
怀里的昆虫姑娘也早就醒了,在他怀中害羞地颤抖着,小手紧紧缠着他的腰。
心里很是焦急,这种距离下就算能悄悄抽出去也可能会弄醒佣兵先生。
半裸的拥抱让她有些无所适从,两人的肢体不知羞耻着地纠缠着,再加上渐渐苏醒的记忆。
让女孩陷入一种介于羞涩和自暴自弃的状态中,顽固地贴紧他,不再作思考。
这细微的变化被佣兵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知道岁醒了,可正因为知道,所以才会不妙。
(所以说,这种情况……到底该怎么办呢?)
分开后就要面临现实,两个人缩头乌龟一样地互相欺骗着。
佣兵抱着怀中的少女,微微走神。
(昨天,我和岁……接吻了呢。)
少女的火热,少女那娇软的躯体,少女那逐渐回应的舌……
(不对,只是喂食而已……岁的热情……应该只是遵循着魔族的冲动……她还只是个孩子而已,我在想什么。)
他这么想着,一边不自觉感受着怀中的娇小。
岁的皮肤是奇异的昆虫甲壳,表层略硬,轻轻按压下去却又能感受到弹性。
贴近金属质感的角质层,放松地环住就不会感到太坚硬,表面是温凉的触感……摸起来很舒服。
小小只,骨骼好柔软……
他不自觉地动了下手指,怀中的少女登时抖了个机灵。
(糟了!)
他暗道不妙。
(佣兵先生!?)
岁更是惊讶。
(佣兵先生……难道说,已经,醒了吗。)
……
过了一会儿。
“醒了吗……先生……”那声音细若蚊鸣。
没有回答。
岁一动也不敢动,佣兵也是。
(现在岁只是怀疑,不能惊动她!)
打定主意的佣兵闭紧嘴巴。
两个害羞鬼就这样保持同一姿势彼此拥抱着,大气也不敢喘。
1秒,2秒…1分钟,2分钟。
时间在流逝,而对方的存在也越来越明显。
少女轻轻地呼吸,吹拂他的身体,温暖了胸前小小的一块。
柔软的腰肢,恰到好处的体温,欲拒还迎的姿势……还有,昨天的记忆……
此刻,岁的一举一动,都显得如此举足轻重。
于是,自然而然地……
弟弟硬了!
坚硬的东西不知不觉膨胀,充血,顶住了少女双腿的软肉间,突如其来的刺激让两人的处境更加糟糕……
僵硬,一动不动。
……
嗯……
看样子一时间“醒”不过来了呢。
眼看状况就要朝不妙的方向发展,佣兵无奈,只好主动拍了拍岁的肩。
“岁,岁。”
怀中的少女一动不动。
“好了,岁,把手放开吧。你抓得这么紧,我可没办法起床啊。”
他哄孩子一样哄着岁。
“我们还要去帮助那些被魔族困住的人,所以不要再撒娇了。”
岁把脸埋的更深,手却已经悄悄放开了。
“好孩子,好孩子。”
他像摸狗一样挠着岁的下巴,抚摸她的头。不一会就把她挠得咯咯直笑,冲淡了这暧昧的气氛。
(看样子能起床了呢。)
佣兵这么想。
(佣兵先生,刚刚是,对我……发情了么)
岁这么想。
她依靠在佣兵的胸膛上,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佣兵扶着岁坐了起来,却也双眼发直。
(我的治愈力,消失了……)
已经可以感受到身子中残留的力量,佣兵苦恼地扭了扭肩膀——他真的弱了不少。
和法拉交手不过两次,没次都吃了大亏。可那并不是因为她的强大,而是源自色欲的诱惑。
(色是至毒,不可再碰。)
他在内心发誓要约束自己的色欲。随后便和平静下来的岁一起收拾行装。
“等等…这是…”
佣兵疑惑地望着地上的大剑,黝黑古朴的剑静静地插在离他很近的地上。那是他的剑。
“岁,你把这个也搬来了吗?”他很确信自己昨天没有看到它,不过保险起见,还是问了一句。
岁也迷惑地摇头。
“是鸮姐……做的吗?”
佣兵不再去想,走过去拔出剑,将其背在背上。
“不管怎么说,欢迎回来,伙伴。”
随后检查了下背包:
鸮的地图。
鸮的药品。
鸮的绷带。
鸮的水。
应急食品。
剩余金…0。
“真是凄惨呢,全都是鸮女士留下的,金币全都撒掉了,嗯?这个还在……算了,要赶快赶回去才行。”
(去把事情搞清楚,暴乱也好,攻城也好。还有法拉口中的将军……)
他打开地图……岁也踮起脚凑过来,他贴心地蹲下一点点。两个人摆弄着地图寻找着。
“这是,我们现在的位置……”
意外地顺利。
鸮留下的地图中早已用大大的红圈标好了佣兵等人的位置。可能是考虑到佣兵无法从周围的地形中判断出自己的所在,所以还用笔标记上方向。
“鸮女士还是这么贴心呢,不过……”
佣兵看了看地图中遥远的城镇,再看了看自己的两条腿,叹了口气。
“只能靠大毅力了。”
岁好像听懂了,歪了下头。
“我可以……”
她笑起来,高高举起双手。
“抬着,佣兵先生,就像,昨天。”
“这也……太……”
看着女孩笑容灿烂地举起双手的样子,佣兵想象了下自己被女孩抬着跑的画面……
啪嗒啪嗒……
不行,太羞耻了。
“驳回,我可以自己跑的。话说我昨天居然是这种姿势吗……”
“嘿,两位。”
声音就在身后,两人却没有一丝察觉。
(什么时候!)
他回过头,看到了一双亮白的长腿……
“需要帮忙吗?”
来人露出微笑,如此邀请道。
“东方的,佣兵先生。”
……
魔族的名字很多尾部都带尔,蓝尔,阿尔,威尔之类,还有一些则是单字。
大陆上的魔族是从魔兽进化而来,大多保留着原始的社会形式。
父母一般会用一些可以直接读出来的单音,再加上简单的尾音以便名字顺口一些,大都没什么含义,或者是用在各自文化里火,风,雷,雨水之类特定的东西来称呼。
基本都很短。
如果一个魔族名字很复杂,要么父母很有文化,要么有着显赫的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