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宁王萧度满目惊恐,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男人,他无法理解这个阶下之囚如何能越过他的王府侍卫,竟是直接杀到了这里。
“来人,来人!”萧度竭尽全力地呼喊咆哮着,他当然知道吕松的本事,若是自己落入他手,别说此时的美色成空,就连他的王图霸业也成了黄粱一梦。
“王爷,您是在找他们吗?”
还没等吕松回应,宁王便听着门外传来一道熟悉声响,只见那才离去不久的李存山手握一柄钢刀走出,而他的另一只手,却是赫然提着两颗人头。
丁三、丁四!
“你……你敢反我!”宁王此时哪还不知真相,李存山此时手握王府戍卫大权,若他要反水,这王府上下谁人能挡。
“你麾下亲信皆已伏诛,城外的两位总管想来也逃不脱,萧度,束手就擒吧!”李存山一声大喝,手中钢刀径直插在萧度跟前,可他身前吕松此刻却并未有所动作,作为降将,他也不敢冒进,只得朝吕松问道:“吕将军,你……?”
吕松目光冰冷,眼神之中的杀意自是如烈火般熊熊燃烧,萧度属谋逆大罪,自己此刻手刃结果了他自也容易,可他作恶多端,非千刀万剐难以解恨,尤其是他还曾欺侮过那位琴峰主……
一念至此,吕松赶忙将目光投向床角处全身赤裸着的剑无暇,虽是竭力躬着身子将部分隐秘遮挡,可毕竟是不着寸缕,白皙光洁的美好身段到底暴露太多,吕松微微一怔,当即解下外袍披盖在剑无暇的身上,嘴里柔声问道:“苦儿师傅,此人如何处置,全凭你定夺。”
外袍加身,即便是心境超凡的剑无暇也不由觉着一阵温暖,她缓缓闭目,试图去调息自己那残存着的一丝剑意,可毕竟内伤在身,又被宁王灌了无数汤药,此刻依旧提不起力来。
蓄力不济,剑无暇那高挑健美的身姿忽而一阵发软,竟是直接朝搀扶她的吕松靠倒了下来,被那汤药调制出的敏感肌体忽而触及到吕松这一身健硕蛮肌,剑无暇心中更觉火热,一股难以言述的温情在身体里缓缓流淌,一时间身子更软,竟是险些栽倒下去。
吕松这些天虽也受了不少酷刑,但他体质刚健,只消内息不散便能自行调节,眼见得剑无暇如此模样,当下也顾不得男女之防,一个抬手便将她横抱在怀,可如此一来,剑无暇的胸口风光便被他尽收眼底,吕松见得此状赶忙侧目,竭力控制着自己不去胡思乱想,心中不由对这荒淫王爷更加恼恨,当下冷目一扫,便要发作取了这逆王性命。
“咳……”
似乎是猜到了吕松此时心思,剑无暇轻声一咳,声色徐缓道:“且将他押下,容我带回念隐门,交师妹处置吧。”
“好!”吕松想也没想便应了下来,在他看来,宁王被擒,整个宁州府便不攻自破,他一介反王的生死自然算不得什么,将其押解回念隐门,倒也算替琴峰主报了仇。
王府之中喊杀之声不断,二人也不再赘言,既然主意定下,吕松便背负着剑无暇,与押解宁王的李存山一并杀出,而王府亲卫们见大势已去,一路倒戈者不胜枚举,到得王府正门之时,却见着薛亮、李顺等人早已携着讨逆大军杀入城中,正要朝王府冲杀。
“将军!”
“松哥儿!”
一众将士装备齐整,倒也不见厮杀惨烈痕迹,原是那李存山早早给城外去了书信,约定攻城之时城中府卫大开城门,薛、李二人虽是将信将疑,但眼见得城门开启不好贻误战机,领兵杀入时果见得守军望风而降,宁州府城便就这么轻松告破。
怒惊涛见大势已去,只得领着一路摩尼教亲军往南而逃,倒是张先领着一路骑兵追杀而去,至今未归。
“此战全赖李将军弃暗投明,吕某拜谢了。”
听得此话,吕松不由得对这搭救之人心怀感激,李存山不仅救他于王府地牢,解了剑无暇性命之危,更是让全军长驱直入,替大军避免了许多伤亡。
李存山将昏迷着的宁王交付给吕松部下,随即语声平和应道:“吕将军言重了,李某不过顺应大势,不过能让府城百姓免受无妄战乱,李某便已心满意足了。”
吕松听他此言更觉此人心怀大义,当即点头道:“说得是,我等驰骋疆场,浴血而战,为的便是我大明百姓少受战乱之苦,今日宁州战事已定,这天下……”吕松本想说天下便会安稳几分,可随即却又想起甘蜀二地战乱又起,却不知这天下要何时才算真正太平。
“张将军回来了!”
忽而远处传来几声呼喝,听得是张先归营,吕松赶紧领着众人上前探看,张先是他北伐援军时便结识的兄弟,勇猛有余却不擅算计,此番追逐那老奸巨猾的怒惊涛,不免让吕松心中捏一把汗
“松哥儿!”
张先见得吕松安然无恙,当即敞开了双臂抱了上去,吕松也算虎口脱险,被他这一粗莽熊抱倒也有几分动容,赶忙探问道:“听闻你追那怒惊涛去了,可有闪失?”
张先闻言倒是松开了臂膀,抬手指向他身后的一众“乌魂”将士,哈哈大笑道:“松哥儿说的什么浑话,自‘乌魂出世起何曾受过败仗,那怒惊涛只顾奔逃,竟是连本帐机密都给扔了个干净,我见其已奔出宁州府境便不再追击,只派了几名斥候跟了去,这便回来报之松哥儿。”
“哦,倒是没想到咱们张先将军如今也算有勇有谋了!”吕松见他进退有度,当下更为欣喜,薛亮李顺也上前来打趣,待张先掏出一份怒惊涛所留下的图纸时,众人才不由得收敛玩笑正色起来。
那图纸纸质精细,一眼便知此图绝非凡物,自那图中蜿蜒粗线之下犬牙交错,标注之名却都是大河南岸一带的大小城池,而其中几处交互地形皆由黑点标注,一时间倒是让人有些费解。
“莫非,这是摩尼教在江南的布局之图?”
一旁的李顺倒有几分急智,瞧这图上黑点散落之地大多是重镇关隘,不免有此猜测。
吕松沉吟少许才道:“此事需得慎重,诸位先于城中整束兵马,约束部下莫要惊扰百姓,待一切安定后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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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剑无暇惊醒之时依旧身处宁王府的厢房之中,只不过与她昏睡时不同,如今的宁王府已然尽归讨逆大军管辖,大军入城,不过两三个时辰便已将整座府城攻下,三军休整之际,吕松便将这王府当做临时大营。
剑无暇醒来之后第一件事便是闭目调息,可全身气机却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一般根本提不起来,剑无暇微一皱眉,她自小学武,受伤倒也寻常,可没想到这一次竟是如此麻烦,若是气机不复,那她这一身剑意也不过是空招而已,再加上她此时身子虚弱,恐怕此时一个幼童便能将她轻松制住。
好在,她身边还有个吕松值得依靠。
念及吕松,剑无暇忽而心中一紧,赶忙掀开被角一撇,却见自己身上早已换好了一套新衣裳,复又想起自己被救时的模样,当下俏脸一红,古井无波的心中竟是忽而荡出一丝涟漪来。
曾几何时,这个被苦儿整天念叨在嘴边的“少爷”,已然可以站在她的身前。
与吕松一样,剑无暇自小也是凄苦出身,若非念隐门主收养,恐怕早已成了冬寒地里一片冻骨了,自那时起,她便追随门主潜心修行,一心练剑,至今都未曾想过男女情爱之事,倒是没想到在这生死之局时,倒是对这吕松有了别样目光。
“你醒啦!”
便在她心中浮想之时,吕松忽而推门进来,见她正对着新衣裳发怔,不由笑道:“我在府中寻了几名丫鬟,你此时行动不便,便托她们照看着。”
剑无暇缓缓点头,随即便问起了宁王之事。
吕松又言道:“此事正要禀报前辈,将士们在怒惊涛的残营里发现了一张图纸,我怀疑,那是摩尼教在江南的部署图。”
剑无暇闻言眉心微皱:“我听闻此人颇有谋略,你要当心他故布疑阵。”
“确有考虑,”吕松点头道:“我们决议,让薛亮领着大军班师,我率‘乌魂’沿路探看一二,正好由江南一路绕回京师时可途经念隐山门,届时苦儿师傅便好将这宁王带回山门之中处置。”
“也好。”
“倒是还有一事,”吕松掏出那张图纸,却是在一片黑点边缘处指出一处小镇:“前辈可知,这是哪里?”
剑无暇凝眉一看,立时便觉察出几分蹊跷,这图中黑点看似错综复杂,但无形之中却带着几分阵法之迹,若是将那最边缘处的小镇连接,俨然便是一局北斗七星阵法。
“我虽不及师妹那般钻研阵法,但也知此地非同寻常,若不是引你入彀,那便是其中大有乾坤。”
“无论如何,此地也须一探究竟。”
剑无暇默认点头,可脑中又浮现起那位黑衣修罗的恐怖实力,不由得出声提醒道:“那位摩尼教主高深莫测,你,要小心些,”
“这是自然,”吕松倒是并未察觉出剑无暇的关切之意,自顾感慨道:“也不知那摩尼教主到底是何方神圣,若是真遇上了……”
“可惜,要是当日的烟波楼主尚在,定能与之一较高下。”
剑无暇缄默不语,心中却是忽而凝聚出几分战意,她虽两番战败,但心中仍有再战之心,若是真能领悟他口中的超凡之剑,也未尝不能与之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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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三日时间,吕松便已将宁州府城整肃安稳,不同于漠北时的千骑突袭,此番攻下宁州之后需得掌控宁州一切军政事务,好在有李存山这位熟悉宁州府军务之人从旁协助,收编降军,挑选能吏,果然在三日之后收到朝廷圣命,大军即刻班师。
对此吕松倒也无甚异议,如今战火不休,甘州郭凯虽是安稳了许多,但听闻南疆一带忽而又有了异动,如今自己抽得空来,朝廷自然希望他赶紧回京,趁早决议南征之事。
吕松自也早有定断,一边修书回京告知自己的分兵之策,一边按着先前布置,由李顺暂守宁州府,薛亮率军回朝,自己则带着剑无暇及“乌魂”一行快马南下,直渡长河。
大军长途奔袭,只在夜间稍作休整,而有别于吕松等人的倒头就睡,一路有人照料的剑无暇倒是无甚劳累,于深夜之时仍旧在帐中打坐调息。
“今日,便要让你领教一番超凡之剑的盛景。”
剑无暇闭目之际,体内气机并无半点回升,反倒是那日摩尼教主的言语却始终在脑中交织,她始终没能悟到这所谓的超凡之剑,甚至如今,她连自己体内的伤势都不甚明朗。
她虽攻于剑道,但念隐门所涉庞杂,她自然也懂些医理奇门之术,可她这一路调息修养,终究没寻到自己体内伤势为何,只觉那股熟悉的剑意悄然远去,浑身气力难继,甚至还要受那久久为曾散去的淫药之苦。
说来这淫药也着实可恼,若她修为尚在,这淫药自然不值一提,可以她如今状态,只能靠着汤药慢些调理,少不得也得半月之久,可如此一来,这深夜时分便也难熬了许多。
忽而一阵寒风拂入,剑无暇没来由的打起了激灵,仿佛这寒风在她脸颊上的每一处毛孔中摄入一般令她浑身轻颤,英气逼人的秀眉微微皱起,强忍着身体的敏感深吸一口气,约莫小半晌的功夫才将这股敏锐触感强压下去,可就在她心神放缓长舒一气时,一阵轻缓的脚步声却是自帐外传入。
“谁?”
“剑峰主,情欲本是自然之象,你一味压抑,怕是要祸及体脉,累及伤势。”
一道低沉男音入耳,剑无暇神色越发凝重,她虽与此人不熟,但也知道他这些时日深得吕松信任,若他心怀不轨……
剑无暇端坐于帐内床垫,眼神紧盯着缓缓走进的宁州降将李存山,似乎想从他的脸上寻出几分答案。
李存山虽是降将,可在吕松处置宁州府军政之时颇有功劳,此人既通兵法,又熟吏治,确是吕松军中急缺的人才,如今吕松将其带在身边,自是有栽培之心,可他胆敢夜闯自己的营帐,若是没有要紧之事,想来便是有不轨之心。
果然,李存山也不顾及什么礼数,竟是直接坐在帐中座椅上,全然不似往日谦卑,甚至语声之中带着几分戏谑味道:“剑峰主,李某来此,是特为剑峰主解惑而来。”
“何意?”剑无暇语声冰冷,对李存山这般戏谑的口吻颇为不喜。
“教主曾言,剑峰主要参透超凡之剑,须得有人在旁协助,故而命我在此恭候。”
剑无暇面色一寒,自是没想到此人如此肆无忌惮,要知道此时二人周围尚有三千“乌魂”,只要自己一声高呼……
“剑峰主可曾去过京郊的剑鞘山。”李存山确是胸有成竹,只一语便挑起剑无暇的心中执念:“剑峰主可知,在那残垣神迹之下,曾有一段琴剑神的悟道箴言。”
“……”剑无暇星眸一闪,剑神琴枫事迹流传甚广,但天下却没人知道她还留有一段悟道箴言。
“教主有言,你距那超凡之剑仅一步之遥,若有了这悟道箴言,破镜自不在话下。”
“条件?”
李存山忽而挺身站起,朝着剑无暇所在的床垫轻迈了几步:“倒也不算太过苛刻,只是大军奔袭颇为劳累,李某想请剑峰主服侍几日。”
“哼,”剑无暇冷笑一声,显然对他这言语满是不屑:“贵教教主将此事交付于你,难道便是供你消遣我的?”
李存山亦是哈哈大笑;“信与不信,由剑峰主自行忖度,只不过,剑峰主这尊窈窕仙躯,李某可是惦记多时了。”
剑无暇冷眼一扫,果见这道貌岸然的李存山脸上已然布满淫欲之色,倒是与那位好色宁王颇有几分相似,不由得心中更为鄙夷。
“既是如此,那便无须再谈了,”剑无暇自是知道眼前局势,这李存山虽算不得什么高手,可要制住她也轻而易举,未免夜长梦多,她自该早些呼唤起吕松等人将其制住,而后再慢慢审问才是。
“来人!”
可她好容易积蓄几分气力呼喊出声,周遭却仿佛静止一般没有半点动静,而再看向那镇定自若的李存山时,剑无暇这才知道他为何如此有恃无恐。
“这是什么妖法?”
李存山微微一笑,倒也不作隐瞒:“此为‘囚笼幻阵’,乃我教幻法神术之中最为寻常无用的一种,可用在此时,却是恰到好处。”
“我布阵之时,你尚在打坐调息,故而在外人看来,你也只是如此模样,而你我身处其间,只要阵法不破,便不会传出半点动静。”
“……”剑无暇闻言便不再言语,此间形势已明,再争口舌之利已是徒劳,若要破局,必得有所取舍。
“你说你知晓那悟道箴言,有何凭据?”
“箴言一共十句,为表诚意,我可先念上一句,若是剑峰主应下,余下每日一句,绝不拖欠。”
剑无暇沉吟少许,终究无法理解这李存山意图何在,总不能说他当真色令智昏,以这剑道箴言换取自己的风流快活,要知道自己若当真破镜,莫说他这一小小阵法,即便是那摩尼教主亲至,她也有一战之力。
摩尼教,到底所图为何?
剑无暇思绪之间,李存山的大手已悄然靠在她香肩之上,她此时身着不过一件素白单衣,男人的大手一靠便仿佛贴在她肌体一般让她浑身轻颤,虽是过去了好几日,但宁王萧度灌在她体内的淫欲汤药着实难以清除,而也就是这一贴,她那才刚刚压制住的情火瞬间点燃,酥软的身子摇摇欲坠,娇嫩的肌肤表层渐渐生出一层细汗,最要命的,还是她那未经人事的花穴私处里,竟是开始泛出一许热流来。
“放肆!”剑无暇一声轻喝,下意识地挥动手肘,若是从前,这一简单的动作便能唤出那柄青锋长剑,只一舞剑花,这李存山便能身首异处,可此时的她气力全无,连那抬肘动作都被李存山先行拍断,继而双手轻推,直将她整个身子推倒在床垫之上。
“剑峰主何苦如此,以你如今状况,反抗不过是自讨苦吃,教主命我将这箴言告诉你,不过是瞧你求剑心切罢了。”李存山一边语声戏谑,一边却是将那不安分的大手向着这冷艳女侠的胸口探了进去。
粗厚的手掌掠过那层单薄的白衫,从胸口处一路向里挤压,只一划一团的功夫,手指便已触及到剑无暇胸口的那两团嫩肉,虽算不得雄伟壮丽,但那绵软丝滑的触感却是让人更加爱不释手。
“我……我若……破镜,第一个……第一个……要杀……杀的就是你!”剑无暇强忍着全身酥麻的敏感刺激,紧咬着牙憋出一句答语来,她虽孤傲,可绝不是鲁莽无脑之辈,否则也不会在宁州府大闹近半月又能全身而退,此刻欲火缠身,她当然知道自己的结局,可无论如何,她都不愿就此放弃。
最后一次,她屏住呼吸,以她初入剑道时所用过的运功之法开始调息运转,心中剑意奔涌,执念更盛……
“噗!”
一口鲜血自喉中喷涌而出,剑无暇再度瘫软在床,她依旧没能唤醒她的气机修为,甚至因为这一强行运功而心肺受损,娇柔的肌体越发软烂,甚至连说话争辩的气力都已没了。
“剑峰主,何苦呢?”李存山瞧着有趣,嘴上调笑口吻越发得意,他倒也不算荒淫好色之人,靠着自小勤学攻读战法,才得以在宁王军中崭露头角,继而得摩尼教主青睐收入教中,可他再是如何自控,此时此刻也与那贪花好色之人并无差别,小腹之处欲火升腾,眉眼之间淫欲尽显,更有那下身处的昂首挺立……
他贪恋的并非剑无暇的美色,他看重的,是那位宁州城内搅动风云的寒霜剑女坠落凡尘的诱人姿态,他要的,是将这位高高在上的女侠踩在脚下,蹂躏、征服!
这剑道箴言第一句便是:“剑心非死物,剑道远凡俗!”
“剑心非死物?”剑无暇霍然一惊,只这一言便让她在繁乱思绪中打开一道大门,数十年苦练清修,一颗通透剑心早已尘封冰冷,所求不过剑道之巅的无上境界,蓦然回首,自己曾被师尊誉为“天命剑心”时也不过剑道小成,那时的自己,豁达开朗,明悟通透,这才能在一众弟子中脱颖而出,习得当年烟波楼传下的不世剑法,可经年之后,她剑法越强,剑道越高,性子却也变得越发冷漠。
此生与剑为伴,足矣!这是她常挂嘴边的话,世上庸人多熙攘,而她,一心求剑便是。
直到近日功法退散时,她忽而寻到了几分久违的心动,她念及此趟宁州之行,是为师妹复仇,为师门尽责,更是,为天下计,这份念想并非偶然,而是她那尘封剑心深处最原始的情感。
剑心,不该如此。
此念一通,剑无暇只觉周身内息隐有复苏之念,可那股内息微弱如游丝般依旧难以捉摸,剑无暇心中一急,当下追问:“还有呢?”
然而李存山却是邪魅一笑,故意将嘴凑到这落魄峰主的耳边,舌尖在那晶莹耳畔轻轻啃咬一记,这才开口道:“当然还有,只不过,得看剑峰主的表现了。”
言罢又是一记深吻,满是唾液的唇舌尽数覆盖在高冷剑神的娇嫩耳垂,甚至顺着那耳垂向里一路挑逗,直到那耳廓中心处才堪堪停歇,唇舌再一搅扰,仿佛一只蠕虫要从她双耳之间穿过一般让人目眩神迷,剑无暇眉心紧蹙,身子已然没了半点气力,只得放弃抵抗任由着男人施为。
见她手脚一软,抵抗的劲道尽数卸去,李存山随即也顺势一趟,整个人半压在这念隐门剑神的上半身,唇舌贴着女人的脸颊一路向下,顺着那冰肌玉骨放肆亲吻,直到靠近那两团挺拔乳球时,大舌一卷,竟是直接将那娇软红豆吸入口中。
“喔……”
剑无暇全身一颤,本就被淫药浸润过的身体哪经得起这般挑逗,不由得双腿向里蜷缩,嘴里呼出一记高亢的清音……
“倒是没想到女剑神还有如此诱人的一面!”李存山见状不由大笑,数月刺杀,他被这剑无暇的神出鬼没搅扰得不得安宁,可谁能想到,昔日万军丛中进退自如的剑无暇如今却是被他按在身下肆意亲吻,甚至还被自己给搞得媚声呼唤。
也难怪那宁王萧度对她如此着迷,竟是连城外战事都不顾,要先尝一尝这剑女侠的滋味,如此佳人,如此盛景,即便自律如他,此刻也有些把持不住,恨不得立时脱下衣袍提枪上马,将这清冷剑仙肉得哭爹喊娘。
可他到底是李孝广的后人,数十年苦修才有了今日地位,他既已归顺摩尼,那便自然不会忘记那位黑衣修罗临行时的安排。
“罢了,今夜就到此处。”
还不等剑无暇有所感应,李存山却是意外地站起身来,稍稍整理装束后又像剑无暇微微一笑:“剑峰主,明日再会!”
神兵“乌魂”随行,夜里每隔一个时辰便有巡视之人,他虽有摩尼教的“囚笼幻阵”傍身,可他身位降将,终究是不敢大意。
剑无暇望着眼前之人起身离开,迷离的双眼越发模糊,此时的她面若桃李,呼吸急促,莫说是李存山,就算是在这山野中随手寻个男人都能将她轻松推倒,肆意凌辱,可他偏偏点到即止,似乎不打算在今夜将她如何?
有这份定力,他又何故以剑道箴言换取风流快活,那他,究竟所图为何?
摩尼教,究竟所图为何?
剑无暇思索无果,反倒是脑中困意上涌,加之与外界阵法隔绝,无奈无措之下,只得双眼一闭,沉沉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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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儿师傅?”
“剑峰主?”
第二日清晨时分,大军出发之际,吕松却是觉察到剑无暇营帐之中毫无动静,上前一探,却见她端坐于帐中一动不动,仿佛与这世间隔绝一般。
“莫非是在修炼何等功法?”一旁的李存山故意上前搭话,吕松微一沉吟,却也被这话头指引,缓声道:“之前就听说起剑前辈常闭关清修,如今想来,便是如此了!”
当日在东平府与那摩尼教高手大战一场后,剑无暇便自顾返回山门闭关清修,直到二王之乱时才破关而出,如今她修为受损,有此闭关之象倒也合乎情理,吕松自然不作他想。
“得安排几个人守在此处才好。”
一旁的张先却是急声道:“松哥儿,咱们的时间可耽搁不起了,那边境况难料,若再拖延……”
吕松稍作沉吟,随即便有了安排:“探查之事本就该轻装简行,押解逆王一行本就不便,既如此,便驻军于此,我只率十余人探访,若有军情,再来调兵不迟。”
“既如此,那便听松哥儿的,只是松哥儿你这一路,可要多加小心才是。”有着宁州府前车之鉴,身边将士难免对他的安危更为紧张。
“放心,我自有分寸。”
商议既定,吕松便率着十余乌魂死士乔装而行,不过日落时分便已行至图纸南岸最近的一处小镇,为掩人耳目,吕松便令众人隐蔽于城外接应,而自己却是寻了套夜行黑衣,悄然潜入,沿着夜色箭步而飞,至得高处目光横扫,直将整个小镇屋宅府邸尽收眼底。
要说起来,他本就是个浪迹多年的江湖闲散客,飞檐走壁探寻消息倒也极为熟练,此刻跃上高檐,三两步便寻至一处富家豪宅,凑至那有声响的屋檐上俯身聆听……
“官人……啊……官人……我要……官人我要啊……”
“啊……”
不堪入耳的淫声浪叫瞬间便将吕松耳根听得通红,吕松赶忙起身,略显仓皇地飞向下一处屋檐。
小镇虽小,但镇上百姓也足有千户之多,好在这夜深之时大多安稳睡下,吕松也便这般一家家地探寻而过,所听的大多也是寻常百姓的生活琐碎,床笫之欢,挑灯苦读,又或是忙碌于早市的商贾之户,林林总总不胜枚举,虽是未能寻得有关摩尼教的机密,但吕松却并无任何气馁烦闷之色。
这江南小镇安居一隅,百姓寝食有序,倒也算是这战乱年间的桃源圣地,若是世人皆如此这般岁月静好,那他这连番征战倒也算是值得了。
是夜深沉,镇上亮着的屋子越发稀少,吕松抬眼望去,却见小镇中心位置倒是还剩两户人家亮着烛光,吕松也不多想,径直踏着屋檐轻跃而去,然则还不等他屏息聆听,屋子里的声响却是让他精神一振。
“将军,兄弟们已经准备好了!”
“嗯,北边有消息吗?”
这位被称为“将军”之人声色粗犷,吕松当然熟悉,此人与他在武安与宁州与他对峙多日的摩尼教护法怒惊涛。
“说来奇怪,本打算在城外设伏堵截,却没成想他们竟是在南岸就地驻扎,倒是让弟兄们白白守了一晚。”
怒惊涛沉吟数合才道:“此人用兵稳妥,想来是察觉出伏兵之危,不得冒进而已。如此也好,我等兵贵神速,取了那宝藏早早遁去,再叫他们扑空一场……”
“将军,那宝图已泄,对方又穷追不舍,这般险境,又何必去寻那……”这士卒言有关切之意,显然是觉着大军溃败自身难保,故而为怒惊涛这一决议有所担忧。
“放肆!”然而怒惊涛却是沉声一喝:“教主谋划算无遗策,他既说非取不可,我等即便粉身碎骨,也要将这宝藏带回去。”
“是!”
二人声响渐没,吕松却是趴在屋檐不敢妄动,直到怒惊涛率着数十名摩尼教高手悄然撤走,吕松这才敢透出些微呼吸,他本以为怒惊涛这一路残军只会一路遁逃,寻个安稳之地修养,却没成想他竟还敢另作他图。
“设伏、宝藏!”
吕松微微沉吟,脑中再度浮现起图纸之中的七星连珠,登时眼前一亮。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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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夜时分,驻扎在大河南岸的乌魂阵中依然是悄然无声,当日千骑入漠北,他们便靠着这股严明军纪一路潜行杀戮,直杀得草原哀鸿遍野,杀得慕容先撤军回援,如今虽是不及草原危险,但神兵已成,就地扎营而时刻静默却已成了乌魂的习惯。
一路巡查走过阵营正中的帐篷,巡查士卒稍稍瞥了眼帐中,见那高冷剑神犹自打坐纹丝不动,巡查士卒难免唏嘘,感念着高人行事与众不同的同时继续向前巡查,可他们如何能想到,就在他们前脚踏过时,一道鬼魅身影悄然而至,确认四下无人之后一头钻入那让人倍感神秘的女子营帐。
“剑峰主,我又来了!”
剑无暇豁然惊醒,一时间只觉有些头昏,她望了一眼帐外一成不变的黑夜,再瞧了瞧满脸淫笑走进的李存山,忽而问道:“你…我,睡了一天?”
李存山微微一笑:“黄粱烂柯,大梦难醒,剑峰主又怎知,此时亦是身在梦中。”
剑无暇闻声一凛,下意识地运转内息,可回应她的依旧是空荡一片的气海。
“废话少说,念下一句。”
然而李存山却是满脸得色朝她靠近,寻着那床垫的一处高地坐下,这才开口道:“剑峰主,既是求人,便该有求人的态度。”
剑无暇冷目一凝,也不答复,只死死地盯着这狡诈之人,等待着他说出图谋。
“今夜,我想让你跪在我跟前,为我,含—萧一吹一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