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弥漫在眼前,眼中所视,仿佛埋首于一湾清泉,模糊却又澄澈。
身体被一团香软娇糯的肉体紧贴着,女孩的身体炙热滚烫,好似一床早已捂热的棉被,和那细腻柔滑,温润如玉的肌肤一同挤压在他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肉。
待到身子稍微恢复了些气力,微微动身磨砂到那绵绵奶香的肉团儿还会引起女孩狸奴般的呼噜娇吟。
视线逐渐清晰,几缕茶色偏深红如九月枫叶一般的发丝划过脸颊,不由得想要抬手挠痒,可手却如灌入千斤重铁难以抬举,他只能张口轻声呼唤女孩的名字。
“红绫……红绫?”
女孩攸攸转醒,过度透支灵力而浑身虚脱,气息微喘,晶莹剔透如裹上一层糖衣般樱红粉润的薄唇倾吐芳兰,隐隐带着一点蜜饯枣儿般的甜香,女孩独有的淡淡兰香与醉人的蜜糖清香浸润他的神经,让他第一次正视眼前这位平日纵横任性,不服管教的娇蛮少女。
在带着金麟闪闪尘埃的金色晨曦微光之下,女孩的脸蛋瓷白无暇,在飘散灵体状态之下更加洁净,甚至有些苍白,平心而论,红绫的面相甚为可爱伶俐,虽是及笈少女般的体相,可雪白如瓷器般丰润饱满的身材定是比那些同龄女孩要成熟娇媚的,软糯粉扑的雪肌仿佛一掐出水,方才苏醒,水灵灵闪烁着晶亮剔透微光的杏眸楚楚可怜,宛若镶嵌在女孩脸上两颗光彩熠熠的磨光宝石一般。
就算此刻被压在身下,却只需要抬眼就能看见女孩半只挺翘浑圆的蜜汁娇臀呈半月牙型撅起,宛如两顶鼓囊囊的蒙古包一般惹人注目,就连臀瓣与腰椎连接之处的衣裳都被这高耸的丰谷折出一片不均匀褶皱,看的人手掌直痒恨不得大手狠狠抓住两瓣肥臀肆意揉掐拍打,不由得令人感叹这小小的妮子怎么生得这么漂亮一对安产型肥美大屁股?
“起来吧。”男人抛开脑海中的杂念,将女孩抱在怀中扶起,昨日那钻心刻骨般的疼痛还历历在目,他甚至都不知为何会有这等变故,突如其来好似飞来横祸,不明觉厉,而他胸口也还在隐隐作痛……看来有必要去问问师尊了。
“红绫?”思考半响,萧烟云这才感觉红绫意外的安静,女孩始终靠在他怀中,连一句话都没说。
“走吧,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红绫嗓音清冷,完全没了往日的活力,催促着他赶紧走。
“等等,盈袖姑娘去哪儿了?”萧烟云环视四周,茶几被打乱,瓷杯茶水洒落一地,风盈袖的家当都还在这儿,人却没了踪影。
“她走了。”红绫淡淡道。
“走了?”
“那你还想怎样?!指望一个妓女对你心心相系,以身相许吗?!”女孩突然暴起,没来由地恼怒,一双雾气弥漫的漂亮杏眸怒目圆瞪,绵细一字柳眉微微倒竖,秀美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给外表柔媚娇纵的女孩增添了一份格格不入的楚楚可怜。
“她在哪儿?”萧烟云面色平静,语气也只是淡淡的询问,仿佛在与她商量早饭该吃什么一般平常。
“她走了,我不是说了么。”红绫执拗地撒着谎。
“你知道你骗不到我的,我不想用剑主的身份逼迫你。”萧烟云并没有威胁她,还是一如方才那般冷静。
“……你昏过去以后,韩玥找到这里来,我灵力透支太多被她察觉,正要被发现之际,她谎称自己与天魔勾结……被韩玥带走了。”
“……”
“韩玥说,要带她回皇宫,交给东方筱处置……”
“走吧,红绫。”刚刚说完,萧烟云便提剑欲走,然而这次红绫却呆立原地,迟迟不动。
“去哪儿?”女孩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问道。
“去救人。”
“为什么……”
“你不是不想见到韩玥吗,你离开所有人,跑到这偏远之地,不就是为了斩断和那女人之间的因缘吗?那女人骗了你!利用你!把你当做傻子一样骗!你不欠她什么!她就算被韩玥带走,这也是……她自己选的!”红绫腾地一霎之间扑过来,女孩蛮横地将他推至墙边,像个顽固的小孩一般,双手拦在他臂弯两侧,好似这般任性就能令他回心转意。
“……这件事和东方筱无关。”萧烟云颇为无奈地看着她,红绫虽性格顽劣,但身为剑灵,她对自己安危的照顾是毋庸置疑的。
只不过在保护他的做法上与他的观念毫不相通。
“是吗?”女孩迅速一抓,萧烟云顿感右手划过一道冰冰凉凉又柔软细腻的小手,自己的一只纳戒被她夺走,顺手一抓,那半坛醉生梦死被她攥在手中,笔直地递向他。
“那就喝给我看!”红绫的目光甚是咄咄逼人,那醇香醉人,仿佛能令人一醉方休般的酒色侵入他的鼻腔,这是警告,也是一种诱惑。
萧烟云缓缓抬起手,将手掌覆在酒坛之上……抓住坛口,一把夺回,纳戒也在他的感召下重回手心。
“我怕我喝了,就什么都忘了。”萧烟云只留下这一句话,也不再多管她,翻窗离开了月满楼。
你是不敢,还是不愿?红绫皱着眉头,瑶鼻呼出一声叹息,连她都能看得出,他为什么就这么傻呢?
你对那女人如此执念,那她呢?你觉得她就对你有这般执念吗?
……
咔咔咔。
金属铁链和潮湿木桩互相碰撞的杂音十分令人烦躁,然而对于现在的风盈袖而言已经是莫大的安宁了。
双手被几乎与她手腕一般粗细的铁链固定在立枷中,钉死的枷具卡住她柔嫩的脖颈,每日每夜都只能站立不动,车身摇晃身子不稳还会勒拽脖子和手腕,现在已经是乌红发紫的一圈颜色了。
一天一夜未曾进食饮水,喉咙干涩地发痛,没有韩玥的命令,谁也不能给她喂吃的喝的,而她也从未要求过一口吃食。
立枷刑具上尽是过往民众在得知她的“所作所为”后向她扔的鸡蛋野菜,泥土碎石,脸颊眼眶也被划破流血。
褪下华服穿上囚衣,披头散发,美貌再也不是保护她的庇护伞,所有人都只认为她是个妖女,就算知道她容貌非凡,也只会更加坚信这个想法,因为妖女就是靠这个蛊惑人心的。
“不得不说,你倒是还有些骨气。”
一阵马蹄踩水声惊到了半梦半醒的风盈袖,身材高大的美人骑在威风凛凛战马上,丁香紫披帷从肩脊笔直垂落至马腿,俊丽冷艳的美貌与铁面无情的仪容形成如影随形的巨大压迫,本就令人生畏的大夏审判官韩玥此刻更是宛若夺命鬼差一般可怖。
“……”饥渴交迫令风盈袖连一个字都难以吐出,纤薄泛白的玲珑檀口瑟瑟颤抖,若是禁锢住她身体的立枷此时拆开,这具弱不禁风的娇躯恐怕当场就跌倒在地昏迷不醒了。
“不过你可不能饿死,你这种罪无可恕的妖女,只有陛下才能审判。”说着,韩玥从下人手中端来一碗齁咸烂煮,各种蔬菜一起混煮的米汤,“这是给乘马的吃食,可惜没有给豚猪的,不过喂你也算够合适了。”
女人端着碗缓缓靠近,直到已经快贴到风盈袖的耳边,这才声如蚊呐,轻声细语道:
“我知道你和那个男人有关系,别以为你的谎言能瞒得过我。萧烟云在哪儿?说,我还能给你一条活路,不说,死可不是你最悲惨的下场。”
“……”回应她的也只有一个冷眼,她宁愿费尽余剩不多的气力将头转过去,也不愿回答一个字。
“他许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般死心塌地?你这样待他,他又是怎样待你?留你在此受苦受难,自己去逍遥快活,你告诉我他的下落,你偷盗龙血一事,我或许还能向陛下求求情,对你从宽发落。”韩玥继续诱导道,可对方依旧不领情,始终偏着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那你就多受些苦,接下来的山路很陡,可别睡着了。”韩玥将马食放在立枷上,正好在她嘴边,可一松手忽然马车撞过一块石子,滚烫的热粥打翻她一脸,烫的她浑身直抖,可怜痛苦地轻声喘吟。
“自作孽,不可活……”
“韩大人!有人拦住了车马,正站在路中间,过不去呢。”
“什么人敢拦官家的车马?”韩玥听闻俏眉一蹙,左手把住刀柄策马向前,却发现自己的部下们已是持戈摆阵,将对方围得水泄不通,好似正在围剿一人之力数斩群雄的心腹大患一般严阵以待。
“让开!”韩玥震声一吼,清冷凌冽的命令瞬时令人心惶惶的众人安定了下来,纷纷恭敬让道。
只见正前方背对着她一位素白缟衣的剑客,手中锈剑红痕斑斑,连样貌都难以辨认,及背长发只被一束红丝带系起,乌黑亮发随风轻飘,如春凤柳枝一般苍劲,
“韩大人,可还记得我。”男人只侧身露出半脸,丹凤瑕眼斜角而视,虽只见半边面庞,但……她不会记错的,这张脸庞,比起五年前更加阴冷成熟许多,还是那般……令她生厌。
“我还等着那女人开口,没想到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韩玥下马波刀,浑身涌出翻江倒海般的气势,甚至每一次向前的步伐都逸散着磅礴似平山撼岳般的灵力,落叶飞石,碎地成纹,好似地震一般威慑人心。
“你既然知道她所言非真,我亦在此现身,不如放了她。”
“死到临头还关心那个小贱人,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沾花惹草……她虽所言非真,可她的确吞服了大夏国宝,照样死罪难逃。”
“龙血是我偷的,也理当由我受罚。”
“你?”韩玥突然放肆大笑起来,好似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冷艳肃杀如刮脸秋风一般冷傲如冰的潋容忽然又重回杀人般的神色,拧眉倒竖,居高临下地抬起头颅,半月短刀抽出时发出岑岑铁吟,拂晓盈盈灯虫闪闪,在白森雕花符文的刀身上反射出银银刀光。
“就你,还敢妄想面见陛下……本官今日就将你剖心挖肺,免了陛下的心腹之痛!”
寒刀,挑光随影,银亮刀身却划出漆黑如深海之渊般的裂隙,那贯彻心扉的黝黑几乎要将他吞噬殆尽,能遮天蔽日的黑完全掩盖住了所有人的视野,仿佛将神识都给斩杀到一干二净一般。
“玄天遁入我朴刀,阴阳伴生裂天门!”
即使那劈开寰宇,碎星开地的黑刀即将落上眉头,男人依旧临危不乱,破败不堪的红锈剑在他手中零散着诡异的微光。
“偃。”
寒刀在红锈剑灵的灵体之下却如偃旗息鼓一般,吞天灭地的黑被孱弱不堪的锈剑硬生生挡下,一把普普通通的锈剑却仿佛是隔开黑夜与白天的开天辟地之剑。
“五年,看来你也没有退步,我还以为你这么些年就沉溺于酒色了呢。”
“你也没什么进步,”萧烟云不堪示弱地回应道,“五年前全力与我打平,五年后的全力一击怎么如此羸弱?”
“臭小子。”韩玥手中力道更胜几分,却依旧无法耐他怎样,真如他所言,这五年他可从未懈怠过,如今的实力居然能与她难分伯仲,这才多少时日,这是怎样的怪物。
“我再说一次,放人,否则我不会手下留情。”
“你先越过我!再说!”
“这可是你说的。”
男人手腕翻转,故意将剑刃下移,银刀瞬间抓住机会死力下压,黑渊与灭煞如饥渴饿狼一般扑面而来,而红锈剑却划出一片天地,那锈迹斑斑的剑刃看似毫无威胁,却在一瞬间令韩玥胆战心惊。
“我无意取你性命。”萧烟云却在最后关头收起锈剑,身形影法陡然掠过,直取黄龙,还未待她反应过来,木枷碎裂之声噼啪脆响,男人已经将风盈袖抱入怀中,转身意图扬长而去。
“等等!”韩玥踏步向前,急声打断他的脚步,“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说吗?!”
“……”萧烟云只是略微停下脚步,头向侧轻偏了偏,最终还是一句话也没说,闪烁消失不见。
“大人,就这么……放他走了?”
“那你去把他擒拿归来?”韩玥收刀入鞘,冷声如呵斥,吓得众人一句话也不敢说,连声唯唯诺诺。
“……回宫。”冷面美人最后淡淡凝视一眼那遥远的彼方,上马掉头,向皇宫而去。
……
噼里啪啦的声音惊醒了女人的噩梦,身体还是冰冷的,可眼前就是一团明媚的火,殷勤地将身上的露水蒸发殆尽。
男人拿着竹棍摆弄着火堆,看见她醒来也只是淡淡瞥了一眼。
“你安全了。”
“……我这是?”风盈袖艰难地直起身来,盖在肩上的厚实羽氅顺着香肩滑落,这才惊觉自己已经换上了在月满楼常备的襦裙素裳。
“衣服是我带出来,用法术替你换上的。月满楼的债,我替你赎了,我们两不相欠。”
“……”风盈袖纤纤白手紧紧抓着羽氅,不知为何心中一阵落空。自己在他眼中,还不过是一个唯利是图的风尘女子罢了。
“云儿。”此时,一阵灵光乍闪,忽而一位碧玉洛尘般的天仙美人儿转身而现,白衣青衫,神色斐然,飘飘然若天上仙子,瑶瑶曳如画中神妃。
风盈袖自认为美貌独占一方,可在眼前这位清冷非凡,莲步生辉的孤高仙人,竟生出没来由的自荐惭愧。
“师尊。”而萧烟云也一改往日冰冷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面对眼前这位几乎无形之间,无时无刻不在熠熠生辉的清雅仙子,摆出了自己最恭敬的一面,丝毫不敢有所造次。
这就是他的师父?
虽不能看查其修为高低,但仅仅是这遗世独立,仿佛世间万物都与她相生相依般的气质,就难以想象这是一位何等的高人。
风盈袖不禁哑声屏息,生怕打扰到这二位师徒之间的谈话。
“为师方才感觉到你有与洞虚境的高手过招,可有意外?”
“回师尊,是韩玥,不过徒儿已经处理妥当,勿需劳烦师尊担心。”
“那便好……嗯?”美人师尊终是放下心来,不过紧接着柳眉些微拧了拧,眉心剑纹花钿也随之轻颤,那与自己徒弟一般无二,甚至更甚几分,冷若九尺冰泉冻结难解般的桃花亮眸转而锁向了她。
“你是何人?”仙人掷地有声的质问只是简短的四个字就令手无缚鸡之力的风盈袖感觉到了莫大的压力,这种被世界最高的山峰,最长的河流凝视质问的压迫感,好似在向她问话的不是一个与她看上去年龄一般无二的女人,而是震天裂地的嘶吼在群山万壑之间回荡,而她不过是躲在嫩草之下的一介蝼蚁,只是听见声音荡漾而出的波纹就会被碎尸万段。
“追日果?你是长孙家的后人?”忽然,凌慕雨像是发现了什么端倪一般,透过那双能看透万物的碧落真眼,将她最潜藏的秘密一览无余。
“是……是……仙人,我是长孙家的二女儿,长孙盈袖。”风盈袖自知在这等人物之下绝无秘密可言,立刻将一切全盘托出,不敢掺杂半句假话。
“长孙家,追日果……这就是天命吗……”凌慕雨不禁回想起了那个雨夜,数百年前自己一手造就的因,今日化作果,重新摆在了她眼前,“云儿,带她到为师这儿来。”
“师尊,可是……”萧烟云似乎有些抗拒,他答应过,不能向他人透露凌慕雨与他的师徒关系,如今师尊却主动要自己带她上山?
“照为师说的做。”凌慕雨并未有责怪呵斥的语气,依旧心平气和地看着他道。
“是,师尊。”男人纠结片刻,终究还是应了下来。
“为师在山上等你们。”说罢,仙人青白身躯化作一缕青烟,一如来时那般消散无踪。
……
鹏摇山 山脚 鹏揺镇
这里……是仙尊所在之处?
风盈袖曾有所耳闻,南国边陲,有三座竖直而上,直冲云霄之仙山,向阳一侧的仙山被平削似磨刀石——这便是仙人所为,是仙尊在此处栖息的证明。
仙尊千年之前便参透无情大道,突破大乘巅峰迈入仙人之境,虽不得如上界九圣那般得到大道封名,掌管三界秩序,可在这人间之地,地仙至尊只此一人,甚至许多人怀疑,就算是上界九尊,乃至九尊之首的“太上碧落真仙”,修为也不一定在这位仙尊之上。
萧烟云带她先在一处酒店落脚,同在酒馆的只有他们与另一桌白衣背剑的秀士,正座是一位身材高挑,腰间配流苏宝剑,头顶宽圆遮面纱帽的女子。
萧烟云点了些许饭菜,自己只要了一壶热酒。
“我……”
“嘘,别说话,吃完我们就走,那边的人不简单。”男人打断了风盈袖想说的话,表面正在百无聊赖地玩着酒杯,小声向她警告道。
“我见过他们的衣服,这是万剑宗的人。”风盈袖也非常懂得,没有好奇地转头观察,配合著他假装闲聊攀谈。
“我知道,这几人都不是等闲之辈,为首那女人尤为麻烦,不要轻举妄动,不要招惹他们。”萧烟云随意地倒着酒喝,另一只手时刻放在最接近红锈剑的地方。
然而,对方似乎十分不想如他所愿,其实当他进门时,那白衣女子就以难以察觉的幅度转向了他,即使面纱遮容,萧烟云依旧能感觉到,有人的视线一直在盯着他。
果不其然,女人忽然起身,甚至将随同的几位都惊愣了片刻,女人微微抬手示意让他们稍安勿躁,自己迈着徐徐莲步向萧烟云走来。
这时才能清晰看见她的全身——
蚕丝白纱与青竹斗笠遮住全貌,看不清女人的脸色,但透过光线还是可以看清一张十分完美的鹅蛋脸轮廓。
白纱随之走动如摇曳火烛般晃闪,却始终难以一见泰山真容。
鹅毛白羽氅披挂香肩,如瀑布流云垂落莲足,纺织金妆花纱娟秀典雅,朵朵梨花丹青刺绣仿佛温煦春风吹满江南,而单一孤高的梨花形单影只却又彰显寂寥清冷,尽管羽氅白衫将女人成熟的身姿几乎全部遮拦,但依旧难掩丰腴之色,一对肥厚高耸的乳肉将交领长衫绷出纤细狭长的褶皱,即便如此丰满也没有丝毫下垂之色,甚至乳球一圈还呈微微上挑的完美弧度,只是再正常不过的行走漫步,这一熟妇雪乳还会剧烈晃动,好像其中蕴藏着无数仙子蜜乳,在这一身禁欲紧裹,不知封存了多少年无人问津的娇躯之内存储油藏,等待着谁来开盖即饮,将百年珍酿人乳蜜汁通通一饮而尽。
一身羽氅好似那雨过天晴的江南湖畔,寒烟翠冷,雾影酌朦,在微光撒落之时闪烁熠熠,旖旎重叠。
羽氅下裙拈染浅草,素白长裙渐变墨绿,白嫩梨花在裙草映衬之下更显幽花怯露,绿影朦胧。
而清冷雅致的裙下却是何等淫靡非凡的肉体——从精致锁骨直线向下,一直到丰腴肥美的白丝勾肉大腿之间是能令人鼻尖温热的标准葫芦型身材,比那锁睛瞠目的肥嫩巨乳不遑多让的还有两瓣浑圆饱满的半月仙子翘臀,窈窕腰身后背衣布被挤压出层层叠叠的肉皱,像是在故意张扬自己有着怎样肥美多汁的屁臀似的,肥臀肉腿互相磨砂,甚至能压过布鞋踩踏地板而发出肉体磨蹭的叽咕声,如此清冷优雅到连走路都保持着矜持雍容的美妇人却被这下流到色情的身体完全出卖,任何清纯优雅的举动都无法遮掩淫秽肉体的骚浪线条。
米白底色与纹绣梨花显现来者楚楚动人,矜贵清冷之感。
雅怡仙气直裾长衫以仙鹤,云纹为饰,勿需繁杂点缀,仅仅只是轻盈素雅之风既可将这位风姿卓越的美人孤高冷艳之感衬托地令人流连忘返,一见倾心。
高翘浑圆的臀部不仅顶起前凸后翘的娇躯形态,更令胯下纤薄白裙之中若隐若现的淫荡腿肉更加丰满可口,甚至都不需要细看就能瞧见白纱裙之下肉腿前后摆动之时大腿晃动的淫乱肉浪,而更令人血脉膨胀的是,在白裙被前风吹拂,顶在双腿之间的肥厚阴户上时,甚至能看见一拳拳头大小的丰润骆驼趾,白嫩诱人好似潜藏在硬壳中鲜美多汁的椰子肉,恨不得当场扑去狠咬一口。
双层暗纹刺绣朦胧卓约,似蒹葭依瑶木,轩然朝霞举。
袖口宽袖似仙鹤展翅,揽流光,系扶桑,舞剑能起长歌,白鹤羽衣,纤巧灵动。
盈盈一握细柳蛮腰,青竹花纹腰封之间挂着一块无字令牌,与精致刺绣交相辉映,更显仙气袅袅。
“这位道友,请勿惊惶。”女人还未靠近便已察觉到萧烟云已经摸向了红锈剑,立即出声安抚道,“我等是来自万剑宗的修行者,想必阁下一定听过万剑宗千年例行的除魔大业。”
“与我何干?”萧烟云只是冷淡的回应了一句,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放肆!你可知……”邻桌的随同之人拍案而起,几欲拔剑相向,却还是被她抬手安抚下来。
“阁下修为高深,若仍心系苍生,愿为这天下黎明百姓护佑万家,万剑宗随时恭候您的到来。”女人从宽大银丝绣纹袖笼中拿出一页信笺,交递于他,见他不收,又接着补充道,“我等浅邀,实属唐突,未曾备礼,还望道友莫怪。”
话都说到这等程度了,萧烟云也没有不收的台阶了,若是再不给面子,恐怕只会被对方落井下石,最后还是勉为其难地将信笺收下。
“够了吧?”
女人微微颔首执意,香躯转身,示意所有人现在离开。
而一群修为不在分神之下,每一个都足以雄踞一方的尊者,都对其毕恭毕敬,直到女人走出酒店大门,其余众人才紧随其后匆匆离去。
“万剑宗为何会在此出现?”风盈袖不懂他们这些修仙者的路子,只能向萧烟云问道。
“与我们无关,上山吧。”
……
“你的师尊……真的在这里?”风盈袖直到踏上最后一层台阶都还对此没有什么概念,如果没有看错的话,这里就是仙山之一了,也就是说,仙尊很有可能就在这儿附近。
“师尊,徒儿来迟了。”萧烟云没有接话,敲了敲山门,只听吱呀一声沉重之音,那位仙子美人这次活生生地站在了他们面前。
“云儿。”纵然内心多少翻涌起伏,凌慕雨此时还是理性克制住了冲动,因深呼吸而澎湃轻晃的完美胸脯如水球般晃动着。
与方才那位白衣女子的母牛巨乳不同,师尊的美乳可以说是萧烟云见过最精美无暇的,比寻常女子丰满一圈的纬度与异常挺拔紧致的肉感,宽厚乳峰仿佛被神人精心雕刻,反复钻研数千万遍才最终定下如此惊为天人的美妙形态,同样紧绷到极致的白衣在近日强光之下伴随丰润酥肉的晃动反射出夺目刺眼的柔光。
如山峦之巅般的傲视群雄,却又那样娇嫩多汁,肥润丰腴,在青衫白衣色彩分明的绝顶熟热轮廓之下却毫无淫秽之感,只有欣赏艺术品一般对敏感娇嫩的仙子娇躯叹为观止。
哪怕就算是将手覆在其上,轻轻揉捏,让宽大手指埋入香软的仙子美肉之中仿佛都是天上人间一般的极致舒爽,“云儿,近来可好?”许是察觉到了徒儿正盯着自己出神,不过凌慕雨也不恼,只是一句淡淡的问候打破了双方的尴尬。
“托师尊的福,徒儿这几年来修为突飞猛进。”
“为师问的是你自己,过得怎样。”凌慕雨轻叹了口气,这徒儿平日里机灵得很,唯独面对自己喜欢装白痴,于是纠正他道。
“我……过得还好,有红绫一路协扶,也没遇过危险。”
“是吗……”见萧烟云不愿多谈,凌慕雨只能将目光再转向一旁伫立已久的风盈袖,“你是长孙家的后人?”
“是……敢问前辈是?”风盈袖自是不敢造次,连忙俯身拜道。
“我与你先祖尚有浅缘,你体内的追日果,既为当年我赠与她之物。”凌慕雨简单地徐徐道来,仿佛在说一件稀疏平常的往事一般。
“您就是如今奉于族祠大殿的那位仙人?可父皇说,这供奉的仙人……有可能是当今仙尊……难道您就是?!”
“你吞食天龙之血,可是想借以龙血的纯阳之力中和追日果的阴煞之气?”凌慕雨没有回答,继续向她问道。
“是,仙人。”尽管并没有得到回复,但风盈袖已经笃定了心中所想了。
“追日果乃灵狐仙子亲手所种仙树之种,灵狐属青丘,青丘之狐是为极阴,及时是女子也难以承受,更何况这颗追日果历经齐梁近千年历代君王的深厚修为,你一介凡胎俗子,怎会让你承受?不过与我无关便是了,龙血虽是极阳之物,能中和追日果的极阴之气,可阴阳协调本该为内里,这两件仙宝又是外物,你一介凡躯难以炼化,依旧难逃一死。”
“……”听到这话,风盈袖先是香肩微颤,但却又什么也没说,好似自己已经知道会如此这般,已经铁了心认了命似的。
“你不惜冒着更痛苦的必死觉悟,也要让自己撑出更多时间,是为了什么?”萧烟云不禁出口问道。
“仙人,既然您让我来到此处,您一定也是有办法的对吗?”风盈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凌慕雨焦急地磕着响头,仙人抬手将她扶起,正色看向她。
“我可以帮你,但我有条件,你先在此处住下,我自会救你。”
“只要我能活下去,什么条件我都答应。”风盈袖这一次根本就没有思考凌慕雨会提怎样的条件。
“很好……云儿,你现在立即下山去吧。”凌慕雨点点头,又突然转向萧烟云,下达了逐客令。
“为什么?师尊,我也有事要与你商讨……”萧烟云还想问她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那样的情况,可师尊这就要赶自己走了?
“你的情况,我已知晓。但……这件事并不是你现在能解决的,相信为师好吗?”
“可是,师尊……我还想……”
“下山吧,”凌慕雨柔和地劝道,“放心,现在还有人在等着你,别让她们等急了。”
“她们?”萧烟云不得其解,正要接着追问,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自己与师尊之间的距离莫名被拉长了数倍,待到脚步平稳下来时,自己早已站在了山门前,砰地一声大门紧闭。
“师尊!师尊!唉……”连敲数下却再无人回应,没想到与师尊的重逢竟如此短暂,到底怎么了这样不待见他呢?
……
“……客房,你就睡那一间吧。”等到门外的动静逐渐平静,凌慕雨这才悠悠转身,向风盈袖简单嘱咐道,“道馆每三日打扫一次,若无他事,莫来打扰。”
“是。”
回到房间,将木门禁闭,甚至还要布下一层隔绝阵法,凌慕雨才放心地转过身来,面对一道金光灿灿的灵体。
“就算你已经知道了真相,还是要袒护那小子吗?”一道清冷如冰泉瑟瑟般的女声责怪般地向她斥呵道。
“那又如何,我是他的师父,他是我的徒儿,师父当年不也是如此救我的吗?”凌慕雨执拗地坚持着,如果没有师父当年舍命救下自己,怎还会有今天,如今自己的徒儿也遇上了危险,她就能视若无睹吗?
“你的命是你自己信的,可他的命是真的。”
“那也是我自己选的,师父能救,我也能。”
“唉……”悠长的叹息绵延不绝,仿佛是在遗憾晨星的陨落,“你若真的知晓师父的良苦用心,就该让这一切顺其自然。你知道我从来不信师父对你的评价,可现在,我也有些认同她老人家了。”
“……多说无益,若是能再相见,我也不希望彼此兵戎相向————师姐。”
……
本来想回山上多陪几天师尊,没想到却被扫地出门,唉……萧烟云心中唉声叹气,不过也瞬时恢复了神气,他已然不是五年前初入世事懵懂无知的少年。
不过师尊说山下有人在等他,会是谁呢……
“救……救救我……”
那边有人?萧烟云按住腰间锈剑,拨开植丛,只见一位白衣女子蹲坐河边,双手掩面,垂首低泣。
这女人,好像是酒店那白衣女子?她怎会在这里?
“发生什么事了?”萧烟云大着胆子上前询问,然而女人还是蹲坐原地低声啜泣。
“救救我……让我……”
“……杀了你!”
杀意凝成实质,化作女人手中沾满鲜血的白剑,女人转身之际,萧烟云这才看见了她的正面——白皙如流云般的羽氅长衫被殷红血肉画成红色,一块块细小黝黑的内脏还沾挂其上,女人姣好若天仙般的美貌被红血染成恐怖的红妆,一双狭长丹凤眼中透着岑亮的血光。
“你!”惊鸿一剑毫不留情向脖颈劈来,只一剑,虽被他堪堪挡下,凌冽的剑锋从他身后呼啸而过,仿佛台风过境,刀削般的气浪撕裂一切,成千上万棵一人粗细的参天云杉被瞬间切断剁碎,方圆千里只剩一片荒芜,只一剑的威力就仿佛要斩断世间万物,如此可怕的气势,至少也是——
渡劫大圆满!
“万剑宗竟有这等绝世尊者……”萧烟云以身立剑,唤雷引电,欲擒住白剑不让她善用剑法,然而对方虽疯疯癫癫,却尚有一丝理智,察觉到他的想法立刻拉开身位,转身飞剑,数道劈山断海般雄厚的剑气笔直向他挥来。
萧烟云亦挥剑散气,十二道阴冷剑光真气浩荡,凝实成十二柄形态各异,幽森诡异的剑魂,每道剑魂仿佛各有其主一般挥舞出不同招式的剑花,将飞扑而来的剑气一一挡下。
可即便如此高深莫测的御剑之术,依旧难以抵挡这世间巅峰之人的全力攻击,一道剑气劈开剑阵,划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不愧是,半步大乘的前辈……既然如此,晚辈亦不会手下留情了。”
萧烟云抹去脸上流下的血迹,将所有剑魂全部归位,单手结印指天,十二道剑魂全部化为一剑,周遭灵力被强行吸入,移山背月般的浩荡震音,令万界生灵都在为这一击而颤抖不已。
“绝剑!”
一剑炸响,绵延千里的人造裂谷横空出世,将这一片贫瘠之地更加渲染出惊心动魄之色,如此声势浩大的动静,恐怕连远在天边的域外都能被惊觉得见。
“你……!”然而,萧烟云震惊的是,这女人不仅接下了这一剑,而且还在接下的瞬间闪烁至他身前,一掌擒住了他握剑的手腕。
“救救……我!”说完,女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竟扭过他的手用他的剑划破自己的眼睛,女人双眼失明的瞬间跪地痛苦呻吟,从一开始的疯癫狂热,悠悠转为平静。
“多谢……”女人喘着粗气,沙哑地道了谢。
“你……发生什么事了?”见女人终于平静下来,萧烟云这才敢接着问道。
“不瞒阁下,吾辈前来此处,是为了寻求一件宝物,以压制我体内的双魂半身,可惜宝物虽得手,却在返回宗门途中遭遇奸人围堵,我在与他们的战斗中,本该用于遮眼的布带不慎掉落,从他们的刀剑中看见了我的半身,所以走火入魔……如若不是阁下路过出手搭救,恐怕我早已被半身入魔,不人不鬼了。”
“双魂半身……你是一体双魂?”
一体双魂者,一人体内寄宿着两具魂魄,与一般的多重人格不同,一体双魂的另一魂可以说是完完整整的另一个人,她也会修炼,会思考,甚至拥有独立的神识和玄脉,也就是说,一体双魂者,天生就是修炼圣体。
可通常而言也是有失有得,一体双魂的另一人,一般与妖魔无二,嗜杀成性,所以尽管这种体质十分适合修炼,但也是一个不小的隐患,如果第二魂占据肉身,那么一体双魂者,只会是为害人间的灾祸。
看来这些都是真的。
“你刚才说,从刀剑中看见了自己而走火入魔?”
“对,我的半身,平日并不会与我争夺肉身,可一旦我从镜像之中见到自己的面容……不,应该说,我从未见过自己的面容,我从任何镜像之中看脸的人,都是她——我的半身。一旦与她对视,她就会尝试与我争夺肉身,而与此同时,我也会与之切磋功法,互相增益。”
“等等,一体双魂,见我夺身……”萧烟云忽然想到了另一个人。
那个自己刚刚下山,就在空中拦下他,然后发了疯一般与他拼杀,最后在一湾月牙湖处看见了自己的倒影而疯病大发,与水中的倒影练剑的韩云少。
“你是林凤?万剑宗的剑仙林凤?”
“是。”林凤将双手在眼上抚平,剑伤瞬间愈合,但她还是不敢睁眼,“劳烦阁下,能与我一块布带遮眼吗?”
“给。”萧烟云从腰间扯下一块碎布递予了她。
“多谢……”林凤遮住双眼,这才起身欲走。
“我带你去镇上吧,这里闹出这么大动静,多少还是有些不安全。”萧烟云提议道。
“那就多谢阁下了。”
两人一同走出山涧,来到脚下的鹏揺镇,众人已是议论纷纷,到处都在讨论着方才又是哪位神仙降世互相斗法。
“多谢道友相送,万剑宗一定记住这莫大的恩情,今后道友若有难处,万剑宗定鼎力相助。”林凤拱手相拜,萧烟云也同礼回拜。
“不谢。”
“……先前与道友所谈除魔大业之事,还请道友再三思量,”临走之际,林凤再次驻足回首,忽而语气深沉凝重道,“毕竟——”
“你我皆是池中鱼。”
“我会考虑的。”萧烟云并未将其放在心上,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在第一位,除魔大业与他也毫无瓜葛。
林凤点头转身,那一抹雪白的身影最终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师尊说的在等他的人,就是这吗?看来也不过是匆匆过客而已……
正当萧烟云如此想到,转身欲走之际,一声呼唤如同一只强力的拉手,将他的心脏活生生扯住,脚下仿佛瞬间灌上千斤巨石,难以移步: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