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在那一周剩下的时间里,我们一有机会就做爱、相互口交,而且乐此不疲,仿佛对彼此永远都欲求不满。

那一整个星期,我都没在自己的任何一张床上睡过觉,不管是在我自己的公寓里,还是在走廊对面的房间。

除了上课或者上班,我都和她待在一起,紧紧地抱着她,像一对年轻恋人一样谈天说笑,或者为了让她怀上孩子而努力“耕耘”。

周四晚上,我们原本打算出门去看《歌厅》这部剧,结果都没出得了车库,最后像高中生一样在她车的后座上缠绵起来了。

到了周六早上,我们拥抱亲吻道别时,妈妈哭得伤心极了。

我也不怕承认,一想到要和她分开,我都快忍不住要哭出来了,但我还是努力表现得坚强些。

要是没能让她怀上孩子,那得再过将近一个月才能再尝试,而我甚至都不敢去想万一真怀上了会怎么样。

我的公寓看起来比以往更加破败沉闷了。

山姆不是个健谈的人,而且说实话,它对我的这些烦恼一点儿都不感兴趣。

楼顶上的那些流浪汉倒是挺欢迎我的,可他们和妈妈给我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虽然这听起来挺奇怪的。

艾登挺同情我的,我们也一起讨论过这些事,可他也给不出什么解决办法。

“哎呀,皮特,要是青蛙长翅膀了,那它就不用老是在地上蹦跶了,是吧?”我不停地抱怨着各种假设和但是的时候,他就这么给我来了句看似很有道理的话。

假设和但是呀,要是我当初这么做了,或者但是那个情况又该怎么办呢。真是够了,我完全不知所措了,结果妈妈也一样没主意。

周一早上7点30分,我的电话响了。山姆不肯接,我只好从床垫上爬起来,拿起听筒,“喂?”

透过她的哭声,我听到她说:“早……早上好,亲爱的。”

“嗨,妈妈。”我环顾四周,想找点喝的漱漱口,把嘴里的睡意去掉,“现在几点了?”

“大概7点30分吧。”她抽泣着说,“你爸爸几分钟前出门上班去了。”

“那老家伙怎么样?”我坐起身,背对着我的“床”,看着我袜子破洞里露出来的大脚趾问道。

“不太好。”她轻声说道,“他有点不对劲,从周六晚上我去机场接他回来后,他就几乎不怎么跟我说话了,昨晚还喝得烂醉如泥呢。”

我一下子清醒了,“你觉得他是不是……反悔了?关于……我们的事。”

“是,也不是,我也不清楚,有可能吧。”她虽然没到惊慌失措的地步,但一直在哭。

“别哭了,妈妈。”我试着安慰她,“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跟他谈谈。”

“你这个小傻瓜,”妈妈笑了一下,“我不是因为他哭呀,我是太想你了,所以才哭的。”

“哦,这样啊。”我咧嘴笑了,“那你活该,我这两天自己都快想你想疯了呢。”

“我们到底该怎么办呀?”她又咯咯笑了起来,“我可等不到这个月底了。”

“爸爸上班走了之后,你每天早上可以来我这儿呀。”我满怀希望地提议道。

“听着倒是挺好,可一点儿都不明智呀。”她嘴上这么说,可听起来好像又觉得没那么不明智,“而且,你公寓的墙薄得跟纸似的,我可不想在那个……那个像老鼠一样的家伙看着的情况下做什么事。”

我笑了,“山姆不会打扰我们的,不过你说得对,这墙确实太薄了。那我可以去你那儿呀。”

“那也不是个好主意,你爸爸总是不打招呼就突然回家,所以我会觉得很不自在的。或许我们可以去开个汽车旅馆的房间?”

“妈妈,或许我们可以一起私奔呢。”这是我第一次提出这个想法,说完我屏住了呼吸。

“得了吧!”她笑了起来,“我都能想象到我们私奔之后的日子,咱俩加起来也就一块五毛钱,而且除了我做过服务员的工作经验,咱俩都没别的工作经验了。”

“可你说过你存了些钱呀,妈妈。”我开始兴奋起来,“我的学生贷款还剩下一千多块呢。”

“好吧,聪明小子,就算我们一起私奔了,那我们去哪儿呢?”妈妈的语气像是在试着认真考虑这个问题了。

“我也不知道,我还没怎么细想过这个问题呢,不过重要的是我们能在一起呀。”我轻声说道。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抽泣,“听着倒是挺美好的,彼得,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私奔吗?”

“我毫不犹豫就愿意呀,不过得开你的车走,我的车已经报废了。”我说,“我今天得坐公交去上学了,在我想出别的办法之前,估计以后都得坐公交了。”

“真抱歉,亲爱的。”她安慰我说,“我要是能帮上忙就好了,我现在真希望你能抱着我呢。”

“我也希望呀,妈妈。”我轻声回应道,“我满脑子都是你,根本停不下来想你。”

“我也是呀。”她哭着说,“要是你现在在这儿,你会做什么呢?”

“我会把你按在餐桌那儿,慢慢地操你。”

“嗯……”她声音有点哽咽了,“听着好诱人呀,或者我可以给你好好舔舔鸡巴。”

“又或者我可以吸吮你的乳头。”

她也变得兴奋起来了,“或者你可以像你之前说过的那样操我的屁眼,你之前可一直没做呢。”

“嘿,我试过呀。”我笑了起来,“我当时手指刚伸进去,你就吓得不行了,根本不让我用鸡巴插进去呢。”

妈妈也笑了,“我当时太害怕了,不过要是现在能见着你,我就让你做了。你知道吗,亲爱的,我最怀念的是什么?”

“嗯……”我等着她说下去。

“我怀念你看我的眼神。”她轻声说道,“不管我是不是光着身子,你看我的那种眼神,都让我觉得自己很漂亮……很性感,你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充满魅力、让人渴望的女人,那种感觉真好。”

我放声大笑起来,“别跟我说你从来没注意到,你在商店里或者走在街上的时候,别的男人看你的眼神呀。别跟我说你没发现,只要你在周围,那些男人都变得傻乎乎的样子。我可不是唯一对你有想法的人呀,妈妈,这五个行政区里的每个男人,心里对你可都怀着欲望呢。”

“嗯,也许吧,不过我才不在乎别的男人怎么看我呢。”她咯咯笑着说,“我只在乎你看我的眼神。”

“看着你都让我心疼了。”一想到看着她的样子,我就笑了,“你是我见过的最美丽动人的女人,能出现在你的生命里,我觉得自己太幸运了。”

“听你这么说我心里舒服多了,亲爱的。”她小声说,“这能让我撑过今天了,我明天早上等……他上班走了之后,能再给你打电话吗?”

“当然可以。”我脱口而出,“我本来还想问你会不会打呢。”

“那肯定打呀,我爱你,彼得。”她又哭了起来。

“我也爱你,安娜·帕特里克。”我回应道。

她停顿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别叫我的名字呀,从你嘴里说出来感觉怪怪的。”

“好的,妈妈。”我也笑了,“你想要我怎么叫都行。”

“你的女人想要你呢。”接着我就听到电话挂断的声音了。

从那之后,妈妈每个工作日早上都会在爸爸出门上班后给我打电话,我们就在电话里做爱,这多少缓解了一下我对她的思念之情。

我也尽量让自己在工作和学习中忙碌起来,这也有点帮助。

周末就比较难熬了,除非爸爸出门去酒吧或者出去办事了,妈妈才能趁机给我打电话。

我所做的这些事其实挺疯狂的,因为这只是在拖延不可避免的结果罢了。

妈妈说得对,我们没法一起私奔,而且一旦她怀孕了,我在这件事里的角色也就结束了,我的生活肯定会一落千丈的。

我们是相爱,可爱情又不能当饭吃。

就算我毕业后,我的前途虽说也不算太黯淡,但也没法过上奢侈的生活。

有一天早上,我把车拖到一个修车厂,想看看得花多少钱才能把车修好重新上路。

修车师傅列出来的估价可不太乐观,得换个新的发动机缸盖和垫片、活塞环,还有挺杆,这还只是能让车跑起来的基本维修,他还说我得换个新的启动器,因为那个电磁开关(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东西,师傅这么说的)坏了。

算下来,光零件费用就比我这破车本身的价值还高了,还没算上人工费呢。

修车师傅给了我20美元,把车当废品收走了,我用这钱买了早餐,还买了些点心给楼顶的朋友们。

然后妈妈打电话告诉我,情况变得糟糕透顶了。

1972年12月18日,周一,电话在往常的时间响了,妈妈哭得根本停不下来。

我试着安慰她,可隔着电话能做的也有限,所以我就只能让她先哭着。

等她好不容易稍微平静一点,能把话说清楚的时候,她第一句话就是:“他……他……跟……跟我说,不许要这个孩子,要是不是他的孩子就不行。”

“妈妈……”我感觉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会没事的,我保证,是什么让他改变主意了?”

她又开始大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的,那哭声听得我心都要碎了。我就默默地等着她哭完。

“我不知道,昨晚他……他跟我说,不想让你再进他家门了。”她情绪激动得近乎歇斯底里了,“他说我不能再和你见面了……不许再试着要孩子了……他还骂我是……是个荡妇……一个下贱、撒谎的荡妇,哦,彼得。”

“他居然跟你说不许你见自己的儿子?”我气得大骂起来,“这他妈的什么道理呀?”

“他对你嫉妒得都快发疯了,彼得。”妈妈抽泣着说,“每次提到你的名字,我都能看出来,他的眼神变得呆滞,下巴也开始紧绷起来。”

“这本来就是他的主意呀,妈妈。”我气愤地说道,“我可都是按他说的做的呀,好吧,大部分是按他说的做的,可要是他没提这个要求,根本就不会有这些事。”

“这都不重要了,亲爱的。”她哭着说,“对他来说重要的是,他觉得你在抢他的东西,可他不知道的是,你已经把我的心拿走了,我已经不属于他了。而且他还不知道的是,这次我是彻底忍无可忍了,我正在收拾行李,准备去我爸妈那儿,我在这儿待不下去了,在这种情况下我没法待下去了。”

“你害怕他吗,妈妈?”我问道,“你觉得他会伤害你吗?”

“彼得,他今天早上打我了,我跟他说是他自己的主意的时候,他狠狠地扇了我一耳光,他眼神里那种空洞、冷漠的样子,我从来没见过。”她哭着说,“我……我觉得他现在已经失去理智了,根本听不进道理了,哦,彼得。”

“今天就走,别等了,带上你觉得需要的东西赶紧走,我很快就去见你。”

“你保证?”她小声地哭泣着问我。

“我保证。”我真诚地回答道。

“你知道吗,只要听到你的声音,我心里就好受多了。”她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对吧?”

“对,会好起来的。”我嘴上这么安慰她,可心底里其实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相信这话。

准备挂电话的时候,我跟她说我爱她,让她到了外公外婆家就给我打电话,她答应我一定会打。

那天下午,我坐公交去了一个汽车销售点,想看看我那点钱能买辆什么样的车。

销售员一个劲儿地向我推荐大众微型巴士,可那车的价格比我给自己定的预算高了点儿。

最后我选了一辆1964年的漫步者汽车,自动挡的(我不会开手动挡),车看着挺破旧的,但开起来还挺不错,而且里程数只有6万5千英里。

另外,车里的暖气能用,轮胎也还挺好,内饰状况也还算凑合。

我开着车离开销售点的时候,可比我进去的时候穷多了,不过好歹以后不用依赖公共交通了。

那天傍晚,我正在准备我的“晚餐”——猪肉罐头配苏打饼干的时候,妈妈打电话来了。

一听到她的声音,我的心情立马就好了起来,“嗨,妈妈。”

“嗨,亲爱的。”我能从她的话语里听出她的笑意,“我做到了。”

“真厉害。”我把锅从加热板上拿下来,“我很高兴,我知道这话听起来好像不太好,可我真的挺高兴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亲爱的,你不用解释,我也挺高兴的。”

“外公外婆那边怎么样呀?”我靠在墙上,吃了一勺豆子问道。

“我觉得还行吧。”她说,“我觉得外公对你挺失望的,不过我跟外婆聊这件事聊了好久了,所以她能理解我。”

“爸爸那边有消息吗?”我一边把锅放回加热板上,调高温度,一边问道。

“还没有呢,不过我估计很快就会有了,”她听起来可不像盼着有消息的样子,“我没留纸条什么的,所以他可能都还没意识到我已经走了呢。”

“你在那儿觉得安全吗,妈妈?”我问道,“我是说,外公多鲁虽然是个大块头,可他都77岁了呀,他能拿爸爸怎么样呀,用他的助行器打他吗?”

“我会没事的,亲爱的。”她想象着那个画面,咯咯笑了起来,“你舅舅塔维会在这儿住几天,是外婆要求的。”

“那就好。”我点了点头,“舅舅块头几乎和爸爸一样大。我好想你,妈妈。”

她的声音压低成了耳语,“哦,亲爱的,我太想你了,我闭上眼睛就全是你,根本没法想别的事,我做梦都梦到你呢,相信我,我从来没像这样爱过一个人,只要知道你也爱我,我就能熬过这……这烂摊子了。”

“你肯定能熬过去的,妈妈。”我安慰她,“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我想明天下午放学后去看看你。”

“我很乐意呀,亲爱的,我特别希望你能来呢,你外公也问起你了呢。”

“那就约2点30分左右吧?”我搅拌着豆子说。

“可别迟到了,不然我可又得好好惩罚你了。”她开心地咯咯笑着说。

“别光吓唬我呀。”我也笑了,“我全心全意地爱你。”

“我也爱你。”她小声说着,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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